步疏林一怔,她人已经来了,萧长赢用不着再让她放下防备而做戏,正如她本身心中笃定的那样,哪怕萧长赢对她再有多所图谋,都不会伤及她的性命。
“在京都,倒是小王小瞧了步世子。”萧长赢嘲笑一声,“收起你心中的小策画,我这一遭来,与你无关。你若想多条活命的路,最好别在小王背后动谨慎思。”
到了这个境地,与其谨慎翼翼去谨慎摸索,终究也逃不开透露的成果,更甚者在遁藏萧长赢的时候,还把自个儿透露在其别人眼里,就更得不偿失。
“殿下既然提到了太子妃,便是真有所图,引我现身,落在殿动手里,哪怕是碍于太子妃,殿下也会保全我性命。”步疏林很有些有恃无恐。
“他们的人都已被灭口,明显会断了联络,也定会心中起疑,我筹算令银山临时引开他们,哪怕是将信将疑,他们也不会真不追上去。”步疏林接着道,“至于我,我必必要在七日内赶到岷江。”
这也是为何银山动了,萧长彦的人就跟着追上去,也不管她是否在前面。
夏裳轻浮,尤以女子罗裙更超脱,步疏林穿了一袭素红色的襦裙,青丝以一朵红色绢花挽起,非论是她本人,还是她现在假借的身份,都是一个奔父伤的妇人,这副模样才合情公道。
故而,现在萧长赢的话都是半点不掺假,他竟然真的是为了太子妃做到这一步。
“是与不是,我若连见殿下的胆量都无,又有何资格得太子妃信赖?”步疏林面上云淡风轻,好似并不惊骇萧长赢只是将她骗得现身,“现在我已四周楚歌,还能有更凶恶之境?”
这份代价太大了,他冒险出京,虽是大罪,但也还能对付畴昔,可若让陛下晓得他是为了助本身才擅自出京,陛下第一个容不下他。
这是一张陌生的脸,若非步疏林自报家门,又跟着金山,哪怕路上与本身擦身而过,萧长赢都没法认出这是步疏林。
步疏林披星戴月赶去见了萧长赢,她就这副模样站在萧长赢的面前,惊得萧长赢一瞬不瞬盯着她。
莫名的,步疏林忍不住脱口而出问:“殿下,你不会悔怨么?”
只怕他那二兄与八兄动手的人只盯着一起上的儿郎,哪怕是想到步疏林能够扮作女子蒙混过关,也不会盯上一个真的有了身孕的妇人。
萧长赢说他是因着沈羲和,才不吝冒险擅离京都,乃至不惧暗中和陛下争锋相对,这话步疏林信,却也没有因着信了此言,就一股脑儿跑到萧长赢的面前。
即便萧长赢只是将她引出来,她的境遇也不会更坏,盖因萧长赢亲身来了,就不似陛下、昭王与景王所派之人那么轻易乱来,她本日不现身,萧长赢只需求查一查商队,很快就能把她给揪出来,哪怕是一时受她现在的模样蒙蔽,等他遴选一遍,也不过是多费一日半日的工夫。
另,二兄与八兄的人都折损于此,便是及时拦住他们通报动静回京,也算是此地无银,如此之多的人折损,他们必将穷追不舍。陛下的人也会很快收到动静,你要如何躲过此劫,心中可有成算?”
“启事我已经晓得。”步疏林从腰间取出一个拇指粗细的琉璃瓶,琉璃瓶内有两只振翅的小飞蛾,模样甚是奇特,“这飞虫只要一离了琉璃瓶,便会围着银山不离,他们应是以此来追踪。”
面前这个女子模样的步世子,不但模样与昔日大相径庭,就连脑筋也较昔日好使了不知多少。
这是和萧华雍的商定,萧华雍给陛劣等人设了三道死局,第一局在嘉陵江,因着她的动静还未完整透露,哪怕心有所疑,这些人都会被骗,嘉陵江上,血透江底,这就是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