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闻言,抬起眼来看了昭阳一眼,轻声问道:“但是宫中宫人手脚不洁净拿了去?”

昭阳目光落在那倒了半个打扮台的金饰,咬着唇问道:“齐美人送我的那支簪子不见了,你可有见到过?”

夜垂垂深了,姒儿看着正看得出神的昭阳,将八角宫灯上的灯罩取了下来,将内里的灯火挑得亮了一些。

昭阳连连点头:“对呀,可今儿个夙起如何找也找不着。”

昭阳抬起眼来,看了看姒儿,姒儿悄悄点了点头,昭阳才勾起嘴角,从一旁取了一本书来看。

昭阳分开了养心殿,走到御花圃,姒儿见四下无人,才轻声道:“听闻,本日雅婕妤身边的悠然和德妃身边的雪柔都出宫探亲去了,先前在殿中,奴婢放着蝉儿,都未敢同公主说。”

昭阳依言将食盒放下了,才笑着道:“倒也算不得忙,理顺了便好了。气候热,父皇也要好生照顾着身子才是。”

蝉儿赶紧应了下来,昭阳随便选了一支簪子来戴了,方出了内殿。

“那我们可有得好戏看了。”姒儿闻言,眼中尽是笑意。

楚帝笑呵呵的应了。

昭阳便笑了起来:“不识货?能进这昭阳殿寝殿的,不过就是那几小我,这宫中哪个不是人精?我比来戴那支簪子的时候较多,既然那支簪子被偷,便定然是有所图谋,看来,这些日子,我们得要谨慎了。只是那只镯子,我倒是不知为何会掉。”

帘子被掀了起来,蝉儿从内里走了出去,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公主。”

“听闻,德秀士同那雅婕妤吵起来了呢?争论当中,仿佛提到了淳安公主。”蝉儿面上尽是甜美笑容:“莫非是淳安公主有孕之事被陛下晓得了?”

“你说的也有几分事理……”昭阳沉吟了半晌,才道:“便按着你说的办吧,我大前日尚且戴过那支簪子,你将明天和前天进过内殿的人的名单都清算出来吧。”

昭阳勾起嘴角冷嘲笑了起来:“睡觉?只怕一时半会儿,我还睡不了。与其被人半夜半夜叫起来,倒不如看会儿话本打发打发时候。你在门外去守着吧,我看会儿闲书,有了动静你再来通禀便是。”

“公主,郑公公既然出了宫,只怕一时半刻也不会再有新的停顿,不如先歇下,明日一早定然便有定论了。”蝉儿谨慎翼翼地提着建议。

姒儿正欲开口,却闻声内里有脚步声响起,接着,蝉儿的声音就从帘子别传了出去:“公主,早膳已经备好了。”

“但是一个红色的胡蝶簪子?”柳雅晴闻言,便轻声问着:“我见公主簪过的。”

“昭阳也不晓得,但是那簪子唯有簪头是银制的,别的都是丝线缠成的,并不值几个银子,拿去也无用啊,也许是昭阳自个儿不谨慎弄丢了吧。”昭阳撇了撇嘴,随口应着。

“公主,子时都将近过了。”姒儿轻声道。

楚帝正在批阅奏折,一旁磨墨的倒是柳雅晴,楚帝手边尚且放着一碗尚未喝完的汤。

昭阳话音一落,蝉儿赶紧道:“奴婢倒是觉着,此事前不必张扬,暗中查一查,宫中有内贼,定要查出来,不然这一次偷了一支簪子,下一次又有别的东西不见了,可如何是好?”

去未央宫请了安,这些日子要筹办太后寿辰之事,事情却也很多,昭阳忙到晌午,在未央宫用了午膳,才回到昭阳殿。回了昭阳殿,却又叫姒儿去熬体味暑的绿豆汤来,本身亲身送去了养心殿。

昭阳抬起眼看了蝉儿一眼,才笑了笑应道:“父皇晓得,本就是迟早之事。”

脚步一顿,才勾了勾嘴角道:“十有八九,是因为昨日受了德秀士的刺激,想起那日我说的淳安有孕一事,特地派人去宫外刺探动静去了。得肯定了我说的是实话,才有机遇朝德秀士发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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