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悄悄点了点头,蹙着眉头望着夜空:“本日乌云蔽月,不是个好气候。越是将近到了,越是要更加警戒才是……”

墨念赶紧应了声,昭阳抬脚进了里屋。

越靠近聊城,阵势便越不如北方那样开阔,山川浩繁,山虽不高,速率却也慢了很多,所幸现在虽已经是春日,太阳却并不太狠恶,白日里赶路倒也顺畅。

昭阳点头:“将院子里清算洁净吧,本日赶路辛苦了,早些安息,明儿个还要起早。”

钱万贯跪在地上,只觉着满身生硬,哆颤抖嗦地抬起手来擦着额上的汗珠,一句话也不敢多言。

“来人!”昭阳扬声唤着。

“你带人去县衙大牢,将县衙大牢的地掘了,将钱万贯藏的财帛都挖出来。”昭阳淡淡地叮咛着。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微臣知错,微臣再也不敢了。”钱万贯不断地磕着头,头结健结实地叩在地上,没几下,就撞出了一片红印。

昭阳说完,挥了挥手,侍卫便已经将人拉了下去。

“朕甚么时候说过?”昭阳眉头都不动一下。

昭阳想起苏远之冷着脸的模样,嘴角微微翘了翘。

昭阳笑着摇了点头:“查钱万贯不过是为了杀鸡儆猴,如果一个一个查,要何年何月才气够到聊城呐?朕会分拨一起人马,卖力将罪证确实的官员措置了,此番信部没有查出来的,就临时先让他们在清闲一段光阴好了。”

昭阳也不甚在乎,只一口一口抿着茶。

“是。”流苏应着,沉吟了半晌,才又低声扣问着:“此前信部暗中查到的贪墨了军需的那些官员,陛下但是要一个一个查畴昔?如果要的话,部属好派人先行安排。”

“陛下,李将军返来了。”棠梨的声音传来,昭阳展开眼,复苏了半晌方站起家来出了里屋。

昭阳在外间鞠问钱万贯的时候,便有宫人来将里屋清算安妥了,铺的床单被套都是从宫中带出来的,昭阳在马车上颠簸了一日,也实在是有些困了,褪了鞋袜小睡起来。

不过出家世一日,且大半的时候都在马车上度过,实在是有些乏善可陈。昭阳想了想,直将钱万贯的事情在信中极其详细地说了,末端还不忘感慨一句:“瞧着钱万贯看我的神情,只怕会觉着,我此人实在是个心肠冷硬的。却不知,实在是苏丞相教得太好,这仗势欺人这回事,有了第一回,便轻易上瘾。如果有朝一日,我变得没有事理可讲,丞相可要卖力。”

因着查出赃官的原因,昭阳此番随军押送军需,押送的军需倒是越走越多,倒也实在算得上是一桩奇事了。

李明应了,昭阳才转过眸子望向钱万贯:“钱大人好本领啊,不过一个小小县令,便能够攒下这么多财帛,想来这些年来,贪赃枉法的事情没少做啊……”

李明在门外闻声了声音,仓猝快步走了出去:“末将在。”

昭阳倒是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不光驾你操心了,你能招认的不过是些没甚么用处的,真正的幕后主使之人,只怕是你想招认都不晓得是谁……”

行了十数日,终是还剩下两日的路程便能到聊城了。

“呵,饶命?饶了你让你持续作威作福?做梦呢?来人,拉下去杀了!”昭阳嘲笑了一声,径直叮咛着。

流苏应了一声。

昭阳又看了眼那乌黑一片的夜空,回身回了屋。

昭阳不叫他起来,他也不敢起,膝盖疼得短长,腿脚已经麻痹,却也不敢挪动分毫。

公然,没过量久,李明便入屋复命来了:“陛下,钱万贯已经伏法。”

死了吧。

流苏点头,回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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