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再看这壁画中的妖魔,可都是闭着眼睛?”
也不再担搁。
他一边带路,一边解释。
内容单一,尽是些凶神恶煞或者奇形怪状的狰狞人物,且笔触也谈不上邃密,色采也因长年风吹雨打,有些暗淡灰白。
那岂不是要比及明天?
这句话的意义是,当你坑一小我的时候,第一次或许会心胸惭愧,但第二次就理所当然、水到渠成了。
“我有要事相商。”
“家师已有叮咛,三位跟我来便是。”
……
几人点上火把,照亮了这间非常宽广的石室。
远眺所见。
不料,道童却摇起了脑袋上的羊角辫。
三人已吹了半宿冷风,那里还会客气?
甫一进门,冯翀就仓猝叫住了道童。
从速在冯翀的批示下,分贴黄符,安插法旗,吊挂宝剑、铜镜,布下了法阵。
李长安这下终究了然了。
李长安倒没想这么多,人家真不乐意,还能把妖怪硬塞出来不成?
“如何着?”
“这些壁画是延请画师破钞数年绘成的。不开眼,只是怕吓到香客。”
门扉“滋呀呀”翻开半扇,一个小道童提着灯笼探出身来。
这位青萍真人明显就是出自闾山派,考虑到这一点,墙上尽是奇形怪状的五猖倒也不算太奇特。
“急事?”
“五猖?”
冯翀一时有些讪讪。
灯火昏黄,光影流转间,照得墙上壁画竟有“蠢蠢欲动”之感。
“徒弟在静修咏经。”
忙不迭挤进门去,大门一关,实在暖上很多。
但是画幅广,几近绘满了观中每一处墙面。乃至于,李长安在庙门外时,也瞧见外墙上尽是此类壁画。
而更妙的是,若把潇水比作画布,藤萝比作画笔,涂抹出来的色采竟是出乎料想的均匀调和,像是妙部下笔勾画出来的普通。
花色浮于夜色。
“便是妖魔脱困,要跳出来吃人!”
近处是一片郁郁苍林,一条幽僻石道掩蔽此中,蜿蜒往山下而去。再远些,河水缓缓东流,映出月光粼粼,潇水城便安睡其畔。城中灯火寥寥,大片的藤萝簇在墙头、在巷尾、在桥畔……
又冷静把在门口探头探脑等着瞧热烈的道童撵走。
李长安听了,道了声谢,心中也暗忖。
“再说,上面的也不是妖妖怪怪,而是护法兵马。”
羽士正瞧得入迷。
…………
李长安点了点头。
他越说兴趣越浓。
过了一阵。
此时的庙门火线,是视野开辟、月光皎然。
“是在城里分发黄符……”他指着李长安背上的背篓,“还是背篓里的那只妖怪?”
“呀,是冯道兄返来了,此行可曾顺利?”
几人对视了一眼,这处所既僻静又埋没,实在益于用来关押妖魔与研讨寄生妖虫。
“传闻,这水月观建观之初,墙上只是粉刷,并无壁画。直到前朝末年,天下大乱,南边魔国的魔王竟也乘着人道崩沮,以十万妖魔侵犯人间,一起烧杀掳掠到了咱潇水地界,还占了这水月观作魔巢。可不料,这水月观是三奶夫人钦点的道场。这一下,便惹怒了临水夫人切身下凡,诛杀了魔王,并将残存妖魔封在了这壁画当中。”
水月观掩在潇水城外的一座小山当中。
这也是他迷惑的一点,一起看来,画中人物从未睁眼。
“另有一名道长和差爷,夜里风寒,请快快出去吧。”
“嗯。”羽士点头,挑了些好话。“用思精美,画幅恢弘,很有不凡之处。”
夜色已深,观中沉寂。
三人恨不得现在就一探寄生妖虫的究竟,再说封印也不太坚固,哪儿有这闲等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