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摄召摆布乌涂二神君,神虎何乔二大圣,三部使者,七真玉女……云集行坛,听令摄召。”

密咒诵咏声又疾又重自台上而来,世人这才赶紧觉悟,清算起心境,搬出早早筹办好的果子、稻米等祭品,屏气凝神严峻等待。

人家有言在先。

他此次所实施之法叫做《炼度分胎破秽仪》,用于超度因难产而死的冤魂,使她们“遏死户而开生门,下胎婴而疏壅滞;新冤旧怨,普为解释;已生未生,咸得天生。”

钱唐那浓烈得不普通的雾气实在都是阴气沉郁而至,此时都被台上大放的灵光摈除出十丈开外。

直到月到中天,雾海升涨,人间阳气已然褪尽。

“船”上乐声悠悠。

幽灵们便纷繁伸手抢食。

可也仅此罢了。

已肃立台前。

钟声空灵,飘零四野。

“虚无天然元始法王至真天宝,玉宸大道至真灵宝,品德高尊至真神宝,祖师玉清真王南极长生大帝……社令里域正神,阳间诸庙杞典百神,三界十方证盟列圣,恭望洪慈,垂光开度。”

缥缈仙乐中,抱一法师细细清算仪容,方才手持玉圭,步步登上法台。

而后告信香符,启告六合诸神。

纵使在台上唱跳了一个多时候,这位须发皆白的老法师仍旧精力抖擞,嗓门宏亮。

抱一法师再燃符。

发明台下一众厉鬼中如何有几个脸熟的,而最熟谙的一个身材短小、满脸黄毛,旁的鬼大多白手而来,顶多带个破碗,他倒好,拎了个麻袋!

跟着咒声,被神光反对在外的雾气更加浓厚,模糊可在雾中瞥见一个个恍惚的身影,那是被吸引来的冤魂。

祭飞来山,首在祭厉。

广四丈,高一丈。

他身披僧衣,头戴五老冠,沉默仰观天象。

台上的世人大多是临时拉来的,即便事前几次叮咛过,但台下那些或七窍流血,或皮肉腐败,或肢体扭变的冤魂的可骇死像,都叫他们面色煞白、双股战战,仓猝握住护身符——李长安早推测这景象,连夜赶制的,结果属于“信则有,不信则无”——冒死念叨“十钱神保佑”,见着冤魂们纵使直勾勾盯着台上,却始终不敢上来,才稍稍放心。

“阴灵逐我旛,阳魂返汝残,北斗天蓬敕,玄武开幽关……吾今召汝,注神还魂。疾!”

抱一法师摄召。

立时,有仙光凛冽覆盖法台,神威赫赫威胁四野。

浓雾瞬息消逝,闪现出法台下密密麻麻的冤魂。

抱一法师一点不安息,再度燃符上表。

可见其道行之高深,态度之专业。

须得朝拜山神,安抚群厉,解化瘴戾,不是平常的超度与镇宅的典礼可比。

本来筹算下血本请众妙观的羽士,但无尘得知后,由他牵头,请来了一名道号“抱一”的老法师。

因而其掌管法钟的弟子敲响铜钟三声。

因而清光便覆挡住了整座法台,让这一小方凡俗之地化作可供诸神演法之真境。

“功德不思议,行者膺福报。施与法食餐,长生安乐道。”

“悲夫长夜苦,执恼三涂中。烈火入咽喉,常生饥渴念。

口中念诵:

羽士开坛演法,说白了就是借用各路无形无形、有情无情仙神的能力,呼喊三清四御,并不能真的将这几位大神招来,只是借用他们的名头,好来摄召真正要差遣的神灵。

“唵步元嗌奇哆哩钦吽!”

几个胆小的,还俯身去细看。

可惜李长安能取出的出场费只要几百两。

弟子敲响法钟,台上幡旗又变。

祭山之仪。

一一诵念神名,诸真随咒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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