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玉镜台与蟾酥丹(九)[第2页/共2页]

我放动手中的篦子:“这个徒弟讲过,那高姓权臣,便是今后的北齐之主罢。”

他看了我的面色,又拉起我的手腕,略试了试我的脉搏,终是放心肠址点头,顺手摘去我肩头的蜡油,温暖地一笑:“原还担忧你受了惊吓,少不得要病一场,现下看来徒弟也是虚惊了。既没病,怎还在屋里躲懒,快换身衣裳出来,昨日教的几个古方,可都记熟了?”

与我而言,这世上另有甚么比徒弟不再是我徒弟来得可骇,我推想不出。我要证明这令人惊骇的猜想是否真的产生了,再骇人可怖的故事,也须得往下听。

我的目光在他脸上一圈圈地转,不能肯定地唤道:“徒弟?”

这么说来,苏玉汝还是苏玉汝,徒弟也还是我的徒弟。

“徒弟!”我脑中刚要松弛下的那根弦蓦地又绷紧,蓦地惊叫起来:“徒弟也照了那业镜?”

“那北齐高祖父子觊觎江山,把持东魏二十余年,踩踏东魏皇室,孝静帝不堪摧辱,毕竟是禅位于北齐高祖次子,是为北齐文宣帝,自此高氏子孙得了天下。未几久,旧帝被赐了毒酒,抱恨而亡。旧帝有一女,坚信佛教,亡国以后本发愿要遁入佛门,却教文宣帝掳去充盈后宫。此女素缟入宫,仅携一座玉镜台。”

“徒弟,业镜台是何物?”我狐疑本身听错了,既是佛门珍宝,何故惹出那很多惨绝人寰的故事。

这故事里必然有那座玉镜台,我暗自鉴定,遂乖顺地回屋,倚窗而坐,取过一把篦子,将头发打散,一点点梳理通畅。徒弟在我身侧另一张凳上坐下,闲闲道来。

次晨鸡鸣,我蓦地惊醒,从床榻上坐起家,环顾四周,见是本身的屋子,方才大喘了口气,抚平砰砰乱跳的心。

“不怕。”我手里捏着篦子,披垂着头发,不顾梳理,用心致志地等徒弟往下讲。

“业镜本是照摄亡魂平生善恶功过的镜子,洞察世事民气。也不知何故流落人间,举凡生人照摄,便映出了民气底深藏的恶根,自此肆意妄为,不分善恶,非论是非,形似癫狂。因镜像之故,似另一个困在镜中的本身,较之平常摆布倒置。”

“亡国帝姬在北齐后宫甚得文宣帝欢心,得以日日伴君,她每日在玉镜台前替君王梳髻正冠。隔了些日子,文宣帝的俄然脾气大变,开初只是无端愤怒,无端打杀近前的宫人内官,随后竟在大宴群臣时,举起他生母摔掷出去,致太后几乎丧命。再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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