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歌喜出望外,道:“先生如有此心,鄙人求之不得!”
黄羊儿不由妒忌,嗔道:“乌龟先生,你周游天下,浪迹天涯,老相好实在太多了一些吧!要你钟情某一女子,与她长相厮守,那可难为你了。”
利歌闻言微微一愣,反而甚是感激:他们两人之间,实则敌我清楚。若拜登执意要灭了万夜国,利歌免不了与这位大哥比武。疆场之上,存亡相随,若存了部下包涵之意,常常即是将本身性命交在对方手里。叶无归肯如此赌咒,实可说是用心良苦,远远赛过那些不实在际的誓词。
一眨眼的工夫,众恨僵皆变作狼形,利歌心想:“不能让它们惊扰师父,更不能伤及义兄。”身形一晃,跃入大厅。
霍然间,似有一阵大风雨吹来,堆栈中灯火齐灭,堆栈那扇厚重木门被吹开,收回乒地一声。廖公公“啊”地一喊,双掌一揉,收回龙火,再度点亮了火烛,却见大厅当中站着一群长发男人,一个个高大威猛,身穿兽皮甲,好似山间野人。
他嗓音降落,词曲中大有沧桑落魄之情。但是在曲声当中,又有一层登高望远、成王败寇之意,足见其气度宽广,职位超凡,而平生境遇远非常人所能设想。曲声传出堆栈,传至山外,似令风风雨雨也不由随之拥戴,有了生命,有了情义,有了节拍,有了灵魂。
无归并无敌意,点头感喟,道:“她.....还是老模样,为何固执于这等残暴低下的神通?”
为首大汉指着利歌,说道:“他,到夫人的处所,杀了夫人的东西。”
“离殇之苦迷茫茫,逝者却长存。功名不请自至,却自知无能;
那为首的恨僵一爪子捏向利歌,利歌左臂一举,一团血流将这恨僵手臂卷住,血流“轰”地一声,熊熊燃烧。不料这恨僵毫不受阻,更不怕烧,后足利爪紧随厥后,朝利歌踢来。利歌身子一转,一拳打在这恨僵身上,洞穿其体。那恨僵后退一步,斯须间,伤势全无。
无归忽而唱道:
两人所奏之曲截然分歧,却又融会得天衣无缝,仿佛这两首曲子本就该合奏,而吹打者意气相投、情意相通,伎俩成就旗鼓相称,方能如此令人神魂倒置。
无归一挥手,道:“咱俩闲云野鹤普通的人物,何必为俗世争论烦忧?若国主不嫌我惹人厌,不如你我结义为兄弟如何?”
利歌心头一震:“义兄是如何办到的?”
利歌说道:“我若非赶上先生,也不知世上竟有这等萧洒绝世的人物。”
利歌细看来者,感觉他们并非活人,也非实体的幽灵,倒有些像是活尸,不过并未瞧出冥火的端倪。活尸身上披发着如有若无之气,令生者忍不住心生讨厌,但这群野人却并无近似迹象。
利歌说道:“既然先生有命,鄙人岂敢不遵?只怕我技术陌生,弄巧成拙罢了。”
众恨僵顷刻将利歌团团围住,堆栈以外,另有恨僵不竭涌至。利歌长剑如轮,一招斩断十个恨僵脑袋,但下一刻它们便已病愈。利歌临时想不出对策,又见恨僵扑向黄羊儿、廖公公。黄羊儿仓猝挥手,揭示手背上的纹身,却毫无用处。利歌遂跃上了楼,先庇护住这些有力自保之人。
无归点头道:“义弟,你这誓词太亏损了,闹得仿佛是我这大哥占你便宜似的,这可千万不成。”
利歌等他余韵消弭,放下牧笛,跟着唱道:
利歌说道:“是坏形尸。”
利歌退后一步,不由反复道:“大帝?”
形骸道:“你们那曲子对伤情倒也有些疗效,不过本仙听曲子听得如迷,一壶酒喝得全无滋味儿,可真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