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接过船舵,俄然间,那船首像转过甚来,浮泛的双眼中流下黑水,它笑道:“换做是你了么?这是你二人的宿命!虚空的太阳晖映着你们。”
沉折稍一运劲,身上风旋光绕,他道:“这也是龙火炼体功,这工夫练到精熟境地,能够罡气护体,平常刀剑难觉得害,只是这么做颇耗精力罢了。风木水火土,不管哪一行,都有如此功效,并非单单防暑御寒。”
如此练了一天一夜,形骸身姿轻功已很有模样,他虽悠长不吃不睡,可精力饱满,体力充分,本身也莫名其妙,问道:“师兄,我怎地不消睡觉,不消用饭了?这是如何回事?”
形骸怒道:“甚么虚空的太阳,你是假的,我底子不怕你,也底子不想睬你。”
形骸心知此事太难,故意回避,道:“你是我师兄,不是我师父,我跟你学工夫,岂不是矮了一辈?不可,我太亏损了。”
沉折道:“算不上甚么道义,我瞧此人不扎眼罢了。”
形骸不由欣喜,问道:“你也....你也听过放浪形骸歌诀?”
沉折眉头一皱,道:“少说不吉之言。”顿了顿,又道:“我所闪现的手腕,尚未用流行之法,已然很有神威,这些都是根基,限你五天内练会。”
沉折道:“本来白刀客买这很多仆从,全都落到这般了局。”
形骸急道:“五天?五天....哪能....做到?”
形骸点头道:“是!是!等我练强了身子骨,万一被大海怪拖下水以后,尚能抗争半晌再死,比之前可强的多了。”
沉折听他又说沮丧话,问道:“甚么海怪?”
这件事憋在内心,长此以往,成了芥蒂,难受之极,也令他为人惶惑不安,悲观失落,愈发分歧于群。现在对着这冰脸怪人,形骸倒能说的出口,大抵此人也古里古怪,一定在形骸之下,两人算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了,谁也笑不得谁。
沉折道:“不但是记得快,悟性也高,只怕比我还强些。”
形骸佩服交集,道:“这是铁布衫、金钟罩之类的横练工夫?”
形骸不敢久留,朝外冲去,见到沉折,大喊:“不好了,不好了!里头满是死....死人....”
沉折道:“你来掌舵,我去瞧瞧。”
形骸心想:“他眼疾手快,这是怎生练得?凡人怎能练到这般技艺?”
过了半晌,沉折返来,形骸竟松了口气,感觉这小魔头驯良可亲,身上有生机,比之妖妖怪怪总好上百倍。
形骸忍不住问:“你到底要去哪儿?你安知方位?能不能放了我?”
形骸问:“甚么人?”
沉折一落地,手指在铁锚上一夹,这数百斤重的铁锚如筷子般被他举起,他两根手指一弹一弹,铁锚铛铛浮空,起落十下,沉折才将铁锚方落在地。
形骸被他神力震慑,看的目炫狼籍,道:“你这些工夫,只要使出一样来,都能把我像蚂蚁般捏死。”
沉折点头道:“我并未听过歌诀,但我也从小做梦。我的梦与你分歧,我处在一广漠无边的大戈壁中,目光所见,空无一物。但在空中有个庞大的影子盘桓不去。我冒死的逃,想找一处讳饰的处所。但那巨影老是伸出利爪,将我抓上天,把我撕成碎片,只留下我脑中红色的火焰。”
沉折遂再传他修炼之法。这龙火功源远流长,委实有惊世骇俗的妙处,可令人之手、脚、腰、腿更加有力,敏捷工致,而再高深一些,可令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有灵犀,见闻超凡。论其道理,实在不算得繁复,只是将龙火功的法诀用于恰当时候,得当之处。但是这得当二字说来简朴,十万人中,又有几人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