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阴暗街道,破开重重阴霾,两人回到先前乾德居地点园林。形骸召来一小雀,令其飞入乾德居刺探,那小雀高低绕圈,并未见到半小我影。
李银师道:“你这工夫倒也便利,下次与你比武,倒要防备着些。”说话间神采有些惨痛。
李银师看他一眼,浅笑道:“好剑法。”
形骸不答,伸手触碰那祭坛,俄然间,一浑身包裹破布的身影从墙壁中透出,手握黑剑,刺向形骸后背。李银师拔剑在手,划出一道银色弧光,将那黑剑架开。
李银师笑道:“道方士公然邪门,我如有空,倒想学一学此中事理。”
李银师本身就是铸剑的里手,见状猎奇,道:“你这是甚么把戏?为何这般一玩弄,便能禁止那些怨灵?”
形骸道:“这些怨灵非同小可,而此地龙脉尽是阳间浊气,他们能借阴气修补伤势,就如同之前的恶枭。”
形骸道:“部下败将,何故言勇?”
李银师点点头,转动剑刃,叹道:“孟行海,如此一来,你又欠我情面了。”
李银师紧闭嘴唇,就此不再答复了。
李银师手腕震惊,长剑绕身扭转,银光若蝶,行动极其萧洒,只听叮当声响,那些袭向他的怨灵皆被他挡开。李银师跳上半空,转动长剑,顷刻银光如雨,守势麋集,全无半晌停顿。众怨灵抬剑格挡,但如何能挡住如此狠恶的招式?瞬息间被银光刺得浑身破洞,厉声哀嚎起来。但这些怨灵虽化作实体,平常伤势却难损他们分毫。
形骸道:“邯郸学步,贻笑风雅罢了。”
因而形骸与他同往外走,却不见欧阳挡,世人谛视两人,神态恭敬,却又不免镇静。来到低层,李银师指着一处窗口,道:“从这儿跳下去。”说罢飞身跃下,落下丈许,身在白玉塔后,刀刃一闪,已将身边尖牙鬼悄悄杀死。
形骸凝睇那祭坛,一剑斩下,铛地一声,祭坛摇摆,未损分毫,但黑气却分散开来。怨灵大怒,缓慢向两人靠近,李银师转动兵刃,招式如风如电,令怨灵进步不得,他道:“你在做甚么?可把它们全数激愤了!”
李银师暗想:“若我单独一人,非死在这些怨灵手中,幸亏有此人互助,方才毫发无损。”
一转眼,众怨灵身上伤口愈合,仿佛并无大碍。李银师神采凝重,道:“为何如此?”
形骸跟上,使出梦魇玄功,披发梦墨,生出幻象,尖牙鬼虽残暴好杀,嗅觉灵敏,但仍旧算是生者,一靠近梦墨,立时被迷,全发觉不到形骸走过。
白雪儿笑道:“我师父甚么都会,是不是很了不起?”
形骸捏紧那雕像,摸索半晌,道:“在这儿不可,需到.....开阔之处方能施法。”实在只因这鸿钧逝水处灵气降落,若要请神,力有未逮,但他怕说出真相令旁人慌乱,故而另找说辞。
形骸面有傲色,道:“道法岂是凡人想学就学?更何况我是海法神玄门出类拔萃、百年罕见的人物。”
形骸长叹一声,道:“这鸿钧逝水已被腐蚀,他们公然也在布阵。”
形骸晓得李银师此人偏执得不成思议,或许他这般大张旗鼓、打动暴躁,只是为了想见恶枭一面。也是此人幼年时遭受太惨,长大以后显得到处与别品德格不入。
形骸道:“恶枭似已然拜别了。”
形骸问道:“川枭,川枭?那恶枭本名姓川?他是川家的人么?”
形骸暗忖:“他剑法确切了得,不在拜风豹之下。”运梦魇玄功,长出右臂,右掌虚握,摆出剑鞘形状,感到李银师剑意,随即左手长剑斩出,顷刻也是剑影如潮,密密麻麻。他这平剑既可破解天下剑法,也可与世上任何剑法共同得天衣无缝,完美无缺。只在短短半晌,两人双剑合璧,能力倍增。剑气来回穿越,无处不在,众怨灵千疮百孔,大受波折之下,不得不败退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