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哈哈笑道:“若你这凶杀神只需摇身一变,就成了战役神,这六合多数无可救药了。”

鲁平凄然道:“权势、财产、贪婪、痴迷,令我变得怯懦无私。我早该想到天庭的追兵心狠手辣,毫不会宽恕凡人。而我呢?我又好获得哪儿去?他们是我的亲人、朋友、奴婢、侍从,但到了危急关头,我不也弃他们不顾,自顾自跑到这儿来?”

柳何欢点头道:“不错,恰是绿杨春水鸟。”

丁离恨抚须笑道:“我天然信得过二弟你了。”柳何欢也道:“恰是,若非信得过你,如何会替你坦白罪过,更不遗余力地替你杀人?”

柳何欢吹了声口哨,他肩上那鹦鹉跳落,顷刻间变作一人多高,绿光闪烁,周身如同绿叶片片飞舞。形骸见状一愣,道:“绿杨春水鸟?”

形骸心想多数如此,道:“纸包不住火,你们的身份终究还是瞒不住。杜旅倒也奸猾,竟想出这等明哲保身的毒计。不过他连你们这结义兄弟都能出售,丁离恨与柳何欢又如何能信得过他?”

杜旅喊道:“丁大哥,你也脱手,现在不是傲岸高傲的时候。”

形骸心知这火铳与金弓短长,若他单独一人,自毫无惧意。但敌方兵刃是专门用来弑神除灵之物,鲁平老仙一定接受得住。他往旁稍挪,刚好挡住鲁平老仙,心中思考对策。

鲁平说道:“贤弟,我说中了么?”

形骸问:“如何....”话未说完,众天兵相互对视,神情猜疑,将举着的兵刃缓缓垂下。

柳何欢指着形骸道:“你非但是那孟轻呓的虎伥,更殛毙天兵,违背天威,罪无可恕!鲁平,想不到你竟会与此贼蛇鼠一窝。”

柳何欢神采不屑,无法感喟一声,又吹哨命令,那春水鸟双翼扇动,蓦地间左一掌寒冰掌,右一招疾风掌,掌力刚猛刁钻,持续不竭地轰向形骸。形骸力贯双臂,使光辉神拳,将春水鸟掌力一一打散。这春水鸟极其善战,立即又变招应变,它虚晃一枪,并不发掌,竟绕了个圈,朝形骸爬升。形骸仓猝对付,又勉强避过。

杜旅神采阴沉,似也想起了当年结义之情,他决然道:“鲁平,你老奸大奸,笑里藏刀,一向明里暗里与我作对,我已忍你好久了!”

丁离恨身为凶杀神,晓得人间大部分凶杀手腕,这“纸丁纸甲”则是其大成手腕,这些纸人是世上杀人者信奉所变,有的使毒,有的使暗器,有的兵刃隐蔽,有的躲藏埋伏,各个儿行动轻巧,没半点声响,又都纤瘦,出招又快又险,难以防备。

杜旅神采气急废弛,先对肥胖老者道:“丁大哥!”又对矮个少年道:“柳贤弟!”再指着鲁平道:“我们决不能中了这老狐狸教唆诽谤之计!”他声音气愤,仿佛恨透了鲁平的险恶,诚恳诚意地想取信于丁、柳二仙。

话音未消,只见杜旅与另两人当空降下,落在五丈远处。杜旅还是文士打扮,那两个神仙,一个是脸孔慈爱、满眼笑意的肥胖老者,另一个是锦衣彩袍,足踏玉靴的少年,肩上停着一只鹦鹉。除此以外,另有两百余个天兵天将,众兵将一半穿红甲,手持火铳,一半穿金甲,手持长弓。

形骸道:“是杜旅下的手,他害死了九耀,也想殛毙大人你。”

形骸考虑着说:“大人,我有事禀报。”

形骸知这绿阳春水鸟是人间一种极奇异的木行元灵,此物力大如龙,工致如凤,且机警聪明,善于学习人间技艺,虽并未飞升为小神龙,但比之小神龙更加罕见,更加奇异。只见这春水鸟伸开双翅,两道木行真气朝形骸打来。形骸还以流行神龙掌,两人比拼真气,俄然掀起暴风。那春水鸟腾空而至,铁爪一抓,形骸侧身让过,还以土行神拳。春水鸟以爪相迎,将形骸拳头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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