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茉儿一脚踢倒春杏,身后的侍卫一拥而上,将春杏捆了起来。

“大胆!你就是装神弄鬼的无忧娘子?给我抓起来!”

此中还异化着几个神情镇静,行动拘束的布衣百姓,见她开了门,眼中的希冀几近要将春杏淹没。

这日一早,春杏蒙着面去开门,门外一如祝卿安所料,站满了当朝权贵的下人。

郡主养在贵妃膝下,和六皇子青梅竹马,又有紫宸宫这个后盾,自幼娇纵放肆,手里拿着的是先皇亲赐的刺鞭。

那侍女行动极快,哈腰从腰上解下个水壶,内里装了满满的盐水。

巴掌大的小脸上尽是戾气,邪笑着将手里的鞭子扔给侍女。

“哼。”云茉儿手里的刺鞭还沾着春杏的血肉,她昂着头,回身坐在轿撵上,“走,本郡主倒要看看,是甚么人在这儿装神弄鬼。”

她面色扭曲,手指成爪,伸手便要抓破祝卿安的脸,“你是甚么人!”

“无需膜拜,我不是那等神仙菩萨,我不过是一个求财的贩子罢了。”

她一脚踩在云茉儿轿撵的扶手上,指尖悄悄滑过云茉儿算不上斑斓但实在笨拙的脸,“告去吧。”

正室由一块庞大的琉璃屏风一分为二,佳耦二人只能模糊看着屏风以内有一女子端坐,赶快跪地。

素净的眉眼下是一双冷酷的眸子,嫣红的唇瓣上还沾着透明的酒渍,鲜红的丹蔻衬的那双纤纤玉手愈发冰肌玉骨。

问心石闪过一阵白光,那块令牌平空消逝。

一个个拿着令牌的人被带进迟暮院,轮到最后一个时已是傍晚。

那根沾满了鲜血的倒刺鞭被盐水细细地洗涤以后,又用丝绸擦干,重新递回给云茉儿。

“各位将令牌置于门口的问心石上,通过查验的人自会被带到无忧娘子面前。”

“我看听不懂人话的是你,没听我家春杏说要令牌吗?”

“一块令牌只可问一个题目,牢记。”

抬轿的轿夫才走了两步,便被卡在院,门前转动不得。

二人离得极近,近到云茉儿能清楚地看到,这个非常斑斓的女子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令牌,若无令牌,不得求见无忧娘子。”

令牌下还捆着个极细的纸条,上书“持此令者,此月十五,无忧娘子相邀。”

话音刚落,四周的人当即黑压压围了一大圈,皆是问他那边得来的令牌。

“哦。”祝卿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足尖一点,竟是直接到了芸茉儿的轿撵旁。

便是当今太子被打了,也只得自认不利。

日子过得缓慢,十五很快便到了面前。

这是无忧娘子第一回脱手,满打满算也只送了十只令牌。

......

“是你的小妈啊。”

春杏握紧手里绽放的伤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她靠在穆谨行怀中,神采天真,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现在她和紫宸郡主站在一起,世人才晓得甚么叫环球无双。

“听不懂人话的狗东西,竟敢拦本郡主!”

为表对国师的恭敬,也为了管束他,云茉儿自小便被养在皇宫里。

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歇了那二人接着膜拜的心机,“不知二位,所求何事?”

那是个小小的令牌,上面模糊刻着“无忧”二字。

“多谢娘子。”

紫宸郡主云茉儿,国师旧友之女,旧友去世后,国师将她带回了紫宸宫,认作了女儿。

祝卿安解下腰间的玉牌,在云茉儿面前晃了晃,“眼熟吗?你爹爹的。”

“请跟我来。”

“让爹爹杀了你们!让爹爹再也不管这个朝廷!”

一旁的小童眼疾手快,将这二人架起来送到一旁的桌椅之上。

云茉儿抬手还欲打,突如其来的炽热却烧得她手一抖,鞭子便滚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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