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精美的马车中传出一道清冷女声:“本是我们行得急了,惊扰了对方已是不该,如何再作此等在理要求。”
本来,这车里坐着的便是那方才遇见的绝色花魁狄乔,狄娘子。
江幼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们。
狄乔见此只觉腻烦非常,回身便走。
她记取这狄娘子身边是有些保镳护着的,怎的此时都不见了?
正意淫的兴趣昂扬的几个男人乍然被骂,内心“腾”下燃起一股子邪火,豁然站起家,嘴里不干不净地嚷嚷着:“那里来的小贱人,竟管到爷们头上了!”
江幼微微蹙眉,看来那人的部下已经行动起来了——
就在马车即将侧身而过期,江幼忽地听闻火线传来一阵短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便是一道调戏意味实足的男声:“狄娘子真是让本官好找啊!”
隔着帷帽的缥缈轻纱,江幼望着那位身姿谪仙般的狄乔,只感觉在那绝世美艳的皮郛下,藏着些不为人知的隐蔽苦衷。
“但是,蜜斯……”那被叫做袁伯的车夫欲言又止,再次孔殷地望向车后,低低地叹了口气,到底将马车后退了些,留出通道让行。
待狄乔的身影完整消逝不见,那几个男人才悻悻不满道:“一个青楼妓女也敢在大街上跟爷们多嘴,真是世风日下!”
但是下一秒,却被江幼手中的几根筷子稳准狠地扎在腿上麻筋处,双腿发颤,竟没法站立。
“娘的!”
当马车驶过宽广的主街,转向西坊间,逐步将人声鼎沸的喧闹远远地抛在车窗外,伴随车轮有规律的辘辘声和车厢纤细的颠簸,江幼悄悄地阖上眼睛养神。
四周蓦地响起了混乱的脚步声和叫唤声。
鄙陋又恶臭,令人不齿。
女子的声音愈冷了几分:“中郎将的本性,妾早有听闻,实在不敢苟同,请自重。”
与平常闺阁令媛的清雅娟秀分歧,这女子美得张扬鲜艳,仿佛花簇斑斓的万花丛中最绝美耀目标那一支,绽放只为惊慑世人,举手投足尽显妖娆,一颦一笑间皆是风情。
不但他们,就连坐在江幼身边的喜乐和清夏也被这女子的风韵迷住,呆呆道:“她……生得可真美啊……”
望向筷子飞来的方向看畴昔,只见一个带着轻纱帷帽的纤细女子姿势闲适的坐在小桌边上,手中正掐着几根筷子。
啧。
本来还肝火冲冲的几人看得呆了,嗓子眼被“冷傲”二字堵得严实,一时竟发不出声音。
“瞧瞧这身材面貌,难怪都说自狄娘子后再无花魁呢……”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只觉一阵劲风劈面而来,一根筷子贴着他的头皮结健结实地扎进发髻里,力度微弱的头皮阵阵发麻,怕是再向下一点点,都会扎进他的脑袋里。
“……”
车帘子一掀,戴着帷帽的江幼一步迈出来,纤细的身姿笔挺,笑道:“看来你承认本身是疯狗了?”
驾车的清夏吃力的稳住马匹,便听得车厢内传来的惊呼,一边问车厢里的环境,一面转头愤怒望向劈面俄然窜出来的马车,大声斥道:“你如何驾车的!”
幸亏江幼机灵,第一时候稳住身形,但是兰氏和喜乐却摔作一团,“哎呦”声不竭。
而面前这马车却极其富丽讲求,铃铛也并非平常青楼花车那般又大又招摇,只在华盖一个边角延长出的雕花上挂了一只精美的鎏金风铃。
再连络着两人的对话,貌似是这被称为“中郎将”的男人在追堵狄乔,以是车夫袁伯才急于通行。
赤裸裸的嫌恶。
“袁伯,后退些,请他们先行。”
四周的动乱一滞,目光齐齐望向这辆毫不出众的马车,那男人回过味来,阴沉道:“那里来的贱妇,竟敢唾骂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