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府乃我景阳城正大光亮,铁面忘我的彼苍大老爷,百姓父母官,向来严于律己,关爱百姓,其家眷更是如此。”
“谁知这徐蜜斯冲出来,指着鼻子骂我狐媚,我的丫环替我辩白,却也无端遭到殴打。”江幼拉过青桐,小脸上一片掌印鲜红肿胀着。
“这一片乱糟糟的,如何说得清楚。我现在也感觉满身酸痛,怕是也受伤了呢。”
徐秀珍正要再哭,却被母亲凌厉的目光瞪归去,只得委委曲屈地施礼报歉。
“不过,却并非民女之过。”
陈氏点头哈腰地围在刘氏身边,满脸堆笑地连声报歉,旋即转头狠厉地怒斥江幼:“你这孽障!还不从速给徐夫人报歉!”
一个丫环打扮的女子站在他面前,福身道:“我家蜜斯说有事相商,还请徐公子一叙。”
“徐公子。”
徐本被心上人回绝,表情万分愁闷,喝退了小厮,单独一人神情落寞地走向书房。
江幼唇角微弯,似笑非笑看向陈氏,缓缓开口:“母亲,徐夫人谨遵知府大人志愿行事气势,此乃夫唱妇随的贤德之举,您怎可禁止徐夫人揭示美德呢?”
刘氏神采乌青着拂袖而去。
徐本此时的感情却相称庞大,一方面江幼在贰心中的形象更加伟岸磊落,而另一方面又因他的失态无地自容。
四周响起一阵抽气,在徐府做客脱手,竟脱手打仆人家的大蜜斯,这小庶女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他忙跟着丫环走向徐府西南后院偏僻客房。
江幼高低眼皮一搭,声音宏亮,一字一句铿锵道:“我觉得,徐至公子作为男人,无父母呼唤来而后院,又行动孟浪已是德行有失,而徐蜜斯不分青红皂白,先是主动殴打,进级冲突,又教唆仆人行凶,更是不当。”
江幼言语迟缓,不慌不忙将这统统娓娓道来,众女眷的目光逐步庞大起来,连陈氏和江美玉看向徐本的眼神也变得凌厉。
刘氏隐在袖子中的手不竭颤抖,一双眼睛死死瞪着江幼恨不得剜肉放血,但是当着世人却不好发作,只得紧咬后槽牙,怒道:“两个孝子,如此废弛我徐家家声,快给江三蜜斯报歉!”
徐本有些不耐烦,直言小爷不去,又开口骂道:“你是谁家的丫环,这般没有礼数!竟张口约男人!”
江幼福身,谢过徐夫报酬她主持公道,连连奖饰其大仁大义。
言外之意,人家徐夫人都在等着江幼申明环境,你作为亲娘却给自家女儿泼脏水,这合适吗?!
就在他分开的刹时,江幼的目光倏但是至。
悟元和尚瞥了桑北延一眼:“呵,老衲便说江施主并非平常女子,何劳你跟着操心,巴巴跟过来怕她受欺负。”
啊?
“好。自古以来,不管乡府县衙,亦或府衙巡抚、总督衙门,乃至盛京大理寺衙,断案讲究的是体味究竟,明辨是非,论的是理,凭的是人证物证俱在,方可定夺。而本日之事,徐夫人只凭贵府蜜斯的一面之词,便来问我的罪恶,是否有失公允?”
刘氏望着后代狼狈困顿的模样,心疼得滴血,气涌如山,她这一双宠惯娇养长大的孩儿,何曾受过这等委曲!
陈氏赶紧转头痛斥道:“住嘴!徐夫人多么眼色,由得你这丫头信口雌黄!”
陈氏只知江幼有些技艺,却不想她这般伶牙俐齿,一时被噎得神采发紫,仿佛一颗紫茄子。
刘氏眸光一冷,没想到一个戋戋庶女竟有这等短长的嘴皮子,她不着陈迹地瞟了眼汗如雨下的陈氏,目光中恐吓之意较着。
说罢回身拜别,桑北延抬眸,又望了望莲池边那抹纤细身影,才抬脚分开。
江幼却不急不慌,淡定道:“平日听闻,知府大报酬官一贯廉洁公道,洁己营私,不知民女说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