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彻夜宫中保卫森严,我不放心你,怕你走错了处所,便跟过来瞧一瞧。”

再说偏殿的顾三娘,心中惦记取外间的御哥儿,她和小叶子要来一盆热水擦了擦脸,又重新清算衣衫,母女俩这才拉动手步出偏殿,哪知刚走几步,就见吉昌公主带着嬷嬷劈面走来,那吉昌公主意了她,笑道:“大伯见你这大半日的没有归去,特地请我过来找你。”

沈拙平素是个有主意的,顾三娘也便没有多问,他俩挨坐在一起,半晌,沈拙摩挲着她的手掌,说道:“过几日,我送你们母子几人出京避些光阴,比及京里的局势安稳了,我再接你们返来。”

顾三娘转头望了他一眼,回身朝着女眷堆积的处所去了,沈拙站在原地目送她坐下,这才回到劈面。

他这话一出,总管梨园的公公后背盗汗直冒,但凡是个有眼色的,谁敢在宫里唱醉打金枝?这个沈拙当着河阳公主的面点了这出戏,岂不是用心打安妃和公主的脸?总管公公叫苦不跌,又自发好日子到了头儿,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开了这份戏单,竟把这出戏排上去了。

两人只当无人看到他们,谁曾想安妃的目光一向冷冷的盯着他二人。

顾三娘看到四周无人,悄声在沈拙耳边说道,“你本日当众让安妃和河阳公主下不了台,皇上不会见怪你罢?”

她倒要看看,到底谁是刘邦,谁是项羽。

锣鼓还未收场,仿佛就等着沈拙点戏,河阳公主咬着下唇,最将红着脸将戏单奉上,说道:“沈大人,请点戏。”

看了这景象,孙氏心中一急,下认识的瞅了顾三娘一眼,只不过顾三娘面无神采,看不出她在想些甚么。

世人点的戏一出接着一出,顾三娘本来最爱听戏,只是夜深露重,两个孩子不断的揉着眼睛,锣鼓丝竹的喧哗声也吵得她腹中胎儿烦躁不堪,她有些支撑不住,便带着两个孩子借口换衣来到不远处的宫殿安息。

沈拙坐在原位,河阳公主驾到,他也未曾起家,挑着一双眉梢斜看了她一眼,随后转向别处。

顾三娘是个识大抵的,她对沈拙说:“出京也罢,我晓得我留在京里帮不上你甚么忙,说不定还会拖累你,如许你还能放心做事,免得你走上步看下步――瞻前顾后的。”

沈拙统共点了三出戏,唱到《霸王别姬》时,只听四周楚歌,楚霸王节节败退面,四周杀声阵阵,台下台下的来宾好似身临其境,项羽方才唱出‘力拨山兮气盖世,时倒霉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何如,虞兮虞兮奈如何’,俄然,远方的宫殿红光冲天,随后就听到惶恐失措的声音喊道:“不好了,万福宫走水了――”

“爹爹!”御哥儿看到沈拙,他松开顾三娘的手,欢欢乐喜的朝着沈拙跑去,沈拙揉了揉他的发顶,又朝着顾三娘看了一眼,问道:“累了反?”

顾三娘心头出现一丝甜美,她晓得沈拙是担忧她在宫中人生地不熟,这才请吉昌公主找过来的,想到他的体贴,顾三娘不由笑了笑,她上前挽着吉昌公主的手,说道:“前面闹哄哄,我们在内里逛逛罢。”

这伉俪二人悄悄的相互依托,也不知过了多久,顾三娘侧耳听着戏台那边飘来的乐声,她道:“你听,你点的醉打金枝开演了。”

她尚且不知靖文天子早已暴毙,只忧心皇上借口发落沈拙,沈拙倒是晓得此中内幕,他暗自嘲笑一声,嘴上却安抚顾三娘:“无事,我自有筹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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