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要典当甚么?”

林掌柜接过来,他起家借着亮光一看,神采惊了一下,先用眼角看了一眼沈拙,随后目光又落回把件上,他足足看了大半晌,这才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只是却仍旧将玉件端在掌内心细细旁观。

一道沙哑的声音冷不丁的响了起来,沈拙被唬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才听出这声音是从柜台前面传出来的。

沈拙回过神来,他拿起那件玉件放在手掌里摩挲几下,这件貔貅玉兽把件本来是他亲娘的陪嫁,年幼时他生了一场沉痾,他母亲便把这把件送给他避邪,厥后他母亲去了,他又带着御哥儿离了京,现在身边只留下母亲的这件旧物了。

沈拙站在屋里,他四周打量几眼,许是因这柜台立在门口,屋里显得有些逼仄,靠西边的墙边放着一套桌椅,有个年青的小伴计正坐在火盆中间打盹,并没有留意到出去的沈拙。

这下林掌柜楞住了,他还当要破钞一番工夫才气劝说沈拙把玉件当在他们这里,谁知他连代价也没还,就直接点头了。

林掌柜看出沈拙不对劲出的代价,他说:“沈举人,当铺的端方你也晓得,凭你再好的东西,总不能照着原价给,劈面的荣升倒是给的多,不过我猜也就多那么十来两银子,可你这是活当,荣升的息钱高,一年半载下来,光是息钱银子,只怕活当也要变成死当了。”

沈拙并不认得此人,他问道:“不知掌柜贵姓?”

沈拙摸着把件,他手里也只要这件值钱的东西了,现在顾家母女流浪,他总不能见死不救,说不得把这把件典当出去,先救了她家的急,等今后攒够了钱,再去赎回。

“本来是林掌柜。”沈拙朝着他拱了拱手,而后拿出玉兽把件,说道:“鄙人这里有件把件,想请林掌柜看看能值几两银子。”

沈拙有些惊奇,他早知典当行压价低,却不知竟这般短长,小时他听母亲说,当日买这块原石便已花了上千两银子,厥后又特地请来丘城袁氏砥砺成这件玉兽把件,不想这当铺竟只情愿出价一百多两的银子。

那小伴计点了点头,接着就喊来掌柜,掌柜的是个留着八字须的老头儿,他传闻沈拙要看参,便拿出几个匣子,说道:“这些都是二三十年的参,叨教客人看中了哪个?”

那小伴计被惊醒,先打了一个呵欠,而后便起家倒茶去了。

“御哥儿,你去秦奶奶屋里找小哥儿顽,爹爹出门有事,等办完了就返来。”沈拙说道。

待他回到秦家大院,西厢的门窗紧闭,想来顾三娘还在安息,小叶子不在家,沈拙便没有去西厢,到时他把药送去,少不得又要被顾三娘推三阻四,另有此人参,跟母鸡配在一起最是滋补,沈拙连人参钱都花了,又那里还会再将几只母鸡的钱看在眼里,只是有一头,他家的家底顾三娘晓得得一清二楚,他俄然手里豪阔起来,顾三娘如果问起来,又该如何回她的话呢,想到这里,沈拙又难堪起来,他暗自叹了一口气,像他这般做件善事也瞻前顾后的,怕也是古今第一人了。

想了一想,御哥儿又问道:“顾婶娘甚么时候才气好?小叶子姐姐每日给人家洗碗,手上都生了冻疮,家里又没有药膏,她的冻疮都要化脓了。”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