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娘啧啧称奇,她对沈拙说道:“你看看他们,才端的是有本领的,阔别故乡到这么远的处所来做买卖,跟他们一比,我这倒不算甚么了。”

内心这般想着,王掌柜脸上却暴露难堪的神情,他说道:“顾掌柜,我们戴春林在全部大元国只要三家店铺,你只怕不晓得,戴春林向来未曾在那里有过代理,你这实在叫我有些难办啊。”

王掌柜笑着摇了点头,他说:“我们戴春林的东西,凭你是买一件,还是买一百件,代价都是一分很多的。”

他见顾三娘又要张口问话,赶紧岔开说道:“戴春林的胭脂水粉都是进贡大内的,这些皇商个个眼高于顶,一定肯供货给你,你如果闲着,还需想想要如何压服他们才是。”

顾三娘灵敏的感受他仿佛不太情愿提起旧事,也便不再多问。

顾三娘走近,到底是妇人爱美的本性,当看到那些洁白的瓷盒里盛放的各种胭脂时,就连眼睛也看直了,她看了一遍,也就常用的胭脂膏茉莉粉铅粉她曾见过,其他的她也就听人提及过罢了,更有甚者里头另有很多东西她是头回所见。

顾三娘点了点头,因而和沈拙各自回屋。

听了他这话,顾三娘和沈拙互视一眼。

幸亏顾三娘还记得她此番来的目标,何况她又戴着孝,涂脂抹粉的不甚得当,她悄悄用手帕擦了唇上的口脂,只对伴计说道:“你家的胭脂天下广闻,那是再不必说的,只是我本日却不是为了买来自用,不知你们家掌柜的在不在?”

那伴计应了一声好,从柜子里拿了几个白玉盒子,并翻开来对顾三娘说道:“这是媚花奴,这是半边娇,那是迎蝶粉。”

进了堆栈,两人各自要了一间房,只待店小二领着他们回房时,顾三娘问沈拙:“你几时去见那东方先生?”

顾三娘放动手里的茶盏,她看着王掌柜,说道:“不瞒王掌柜,小妇人在郦县开了一间铺子,专卖妇人所使的东西,只因县里别家卖的胭脂水粉品格不佳,恰好宝号又远在桐城,那闺阁里的妇人就是想要使好货,又苦于两地交通不便,故此小妇人托大想在郦县代理戴春林的胭脂水分,也算是全了那些妇人们爱美的一片情意。”

沈拙朝着他供手说道:“王掌柜,鄙人沈拙,与这位顾掌柜乃是从郦县来的,此番登门是有些事情想要就教,也不知王掌柜是否便利。”

顾三娘一起听着沈拙给她提及诸事的传闻,长了见地的同时,还说道:“沈举人,我还当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不想你竟晓得这么多。”

一时,三人分宾主坐下,王掌柜开口问道:“却不知你们有何事,特地从郦县而来。”

听了顾三娘这番说词,王掌柜笑了一笑,他家的胭脂水粉向来不愁销路,小小一个郦县自是不放在眼里,不过叫他诧异的是这谈买卖的竟是一个妇人,只不知这跟着一道过来的沈拙是她的甚么人。

顾三娘回了一笑,便进了店内,只见内里装潢的都丽堂皇,一列列展柜镶嵌着玻璃,里头放着各色胭脂水分,那店里的伴计看到有客人来了,仍旧先满脸堆笑的打了一声号召,又问:“客人想看些甚么?”

两家住在同一个院子大半年,顾三娘很少听他提起之前的事情,因而问道:“那好好的又为何要搬到我们县上去,在京里住着不好?”

顾三娘和沈拙二人跟着王掌柜进了内堂,不一时,有伴计端了茶上来,王掌柜又对伴计低声叮咛了一句话,就见那小伴计往内里去了。

沈拙没防备她俄然问起此事,因而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人生地不熟的,我总归要陪着你把胭脂买卖的事情问清楚,再去跟东方会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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