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娘走近,到底是妇人爱美的本性,当看到那些洁白的瓷盒里盛放的各种胭脂时,就连眼睛也看直了,她看了一遍,也就常用的胭脂膏茉莉粉铅粉她曾见过,其他的她也就听人提及过罢了,更有甚者里头另有很多东西她是头回所见。

顾三娘啧啧称奇,她对沈拙说道:“你看看他们,才端的是有本领的,阔别故乡到这么远的处所来做买卖,跟他们一比,我这倒不算甚么了。”

幸亏顾三娘还记得她此番来的目标,何况她又戴着孝,涂脂抹粉的不甚得当,她悄悄用手帕擦了唇上的口脂,只对伴计说道:“你家的胭脂天下广闻,那是再不必说的,只是我本日却不是为了买来自用,不知你们家掌柜的在不在?”

那伴计应了一声好,从柜子里拿了几个白玉盒子,并翻开来对顾三娘说道:“这是媚花奴,这是半边娇,那是迎蝶粉。”

劈面的伴计传闻她要找掌柜,便道:“两位客人稍等半晌。”

沈拙唇角微微下垂,淡淡说道:“住久了感觉没意义,便换了一个处所。”

且说这戴春林,传人姓诸,自前朝开端就是做胭脂水粉买卖起家,现在已有一二百余年了,总店就在桐城,别的两家分号,一家在都城长安,另一家在中州洛府。

顾三娘放动手里的茶盏,她看着王掌柜,说道:“不瞒王掌柜,小妇人在郦县开了一间铺子,专卖妇人所使的东西,只因县里别家卖的胭脂水粉品格不佳,恰好宝号又远在桐城,那闺阁里的妇人就是想要使好货,又苦于两地交通不便,故此小妇人托大想在郦县代理戴春林的胭脂水分,也算是全了那些妇人们爱美的一片情意。”

顾三娘耳根一红,她长这么大,就是和张银锁结婚时都未曾涂脂抹粉,再说又是当着沈拙的面,怪不美意义的。

沈拙朝着他供手说道:“王掌柜,鄙人沈拙,与这位顾掌柜乃是从郦县来的,此番登门是有些事情想要就教,也不知王掌柜是否便利。”

顾三娘公然深思起来,戴春林所卖的胭脂水粉名闻天下,只因专供达官朱紫所使,听闻就算有人捧着银子去求货,也一定能买获得,不过要她再去改换别家,她又不甘心,毕竟戴春林的名声就摆在那边。

他一边说,一边拿了一支妇人用的簪子挑了一点,又叫顾三娘摊开手掌,并且胭脂挑到她的掌内心,说道:“我家的膏子,都是用上好的玫瑰花拧出的汁子,只需一点,涂到唇上又亮又香,保管用了我家的胭脂,就再不想用别家的了。”

顾三娘和沈拙二人跟着王掌柜进了内堂,不一时,有伴计端了茶上来,王掌柜又对伴计低声叮咛了一句话,就见那小伴计往内里去了。

顾三娘一起听着沈拙给她提及诸事的传闻,长了见地的同时,还说道:“沈举人,我还当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不想你竟晓得这么多。”

第二日,顾三娘一大早就醒了过来,她洗漱一番,出门正要下楼时,就见沈拙也从屋里出来了,两人打了一声号召,目睹时候还早,因而叫店家送了早餐,待到用完饭,顾三娘跟小二问了戴春林的店址,便和沈拙一起前去戴春林的胭脂铺子。

一时,三人分宾主坐下,王掌柜开口问道:“却不知你们有何事,特地从郦县而来。”

进了桐城,顾三娘可真恰是大开眼界,沿街商店林立,走在街上各种叫卖声不断于耳,她乃至于还街头看到那金发碧眼的外族人,沈鄙见她吃惊的模样儿,便道:“这是从大宛国爪哇国等地赶来的贩子,他们带着香料和玉石到我们大元调换瓷器丝绸等,再返国高价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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