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翻身起床,提笔仿照着崔兰芝的笔迹,在那纸背面,写了一个小小的兰字。

大伯母闻声猛地昂首,一把拽起十六娘的手,大步流星的就走掉了。

十八娘接过册子,北流又将灯芯挑亮了一些。

沈琴喃喃地问道:“十八娘,方才你说的那对白玉镯子,现在正戴在崔表姐的手上,就在你来之前,她还给我们看了。真的有人能够疼别人的女儿,比疼本身的女儿还多吗?”

十八娘有些惊奇,“你说的那人是沈泽?”

十八娘不晓得她又想歪到那里去了,懒得答复,直接就带着南枝和东珠回了寻梅院。

沈泽龙飞凤舞的写着:传闻你恋慕别人的父亲?现在不恋慕了吧。

只留下悄悄欢畅的十八娘,和一头雾水的沈琴。

说完,她快步的走到桌子前,翻开盒子一看,里头放着一套粉晶的手饰,水头实足,恰是何时她这个年纪戴。再一看,里头另有一张小纸条儿。

十八娘迈进门去,先是给老太太和大伯母请了安。这才取出玉镯子,递给沈琴一只,又递给崔兰芝一只,恰好漏了十六娘。

才在院子门口,就听到了沈琴和十六娘的说话声,逗得老太太是哈哈直乐。

十六娘嘟着嘴,笑骂道:“你这丫头,也忒吝啬了一些,买玉镯子才买一只,我但是眼巴巴的等着呢。”

“明儿一早,你去寻侯府的老花匠谭老头,他的儿子刚娶了我们院里小恬,受了我的恩德。你让他将这张图放到侯爷的书桌上。”

十六娘心机再深沉,现在也不过是个尚在闺中的少女。她忍不住扭头看了一下神情板滞的母亲,她都能想获得,执掌中馈的母亲,又如何会想不到?

这剩下的那对,但是在崔兰芝的手上戴着呢。也不白费,她特地让李子期给她留着的了。

现现在,她就等着看贤惠的大伯母,此番如何的不贤惠了。便是泥人都有三分脾气,更何况她不是泥做的,是铁塑的。

十八娘眯了眯眼,终究沉沉的睡去。

她不忍心的唤了一声,“母亲。”

比落第三日一大早,十八娘便穿戴整齐了,揣上四只恒泰新出的烟紫色玉镯,领着东珠和南枝一齐去侯府给老太太存候。

十八娘翻了翻,翻到此中一张停了下来,讽刺的笑了笑,“你看这敌手镯如何,白玉无瑕,上头还罕见的雕镂了白玉兰,崔表姐如果见了,必然会想要买下来的。”

众女一道出了门,十六娘面色乌青,一把抓住十八娘,问道:“你明晓得我父亲将那镯子送给了崔兰芝,还这么说是甚么意义?别觉得就你一个是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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