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上海分号[第2页/共4页]

想到千里为官只为财,那些个税官才不会跟洋人这般“廉洁”,余青槐哭笑不得地说:“竟然有如许的事,想想真荒唐。”

余三姑是真为任钰儿的毕生大事焦急,不想看着她这般自暴自弃,孔殷地问:“我如何就不懂了?”

“四哥出资修建的会馆不但有几十间客房,另有十几间铺面,光房钱和房钱就够我糊口了。”任钰儿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暗想别看我是一介女流,但跟朝廷命官一样有官俸,帮着“厚谊堂”刺探洋人的动静,“厚谊堂”不但每个月给五十两俸银,如果刺探到十万孔殷的军情,分外另有赏。

任钰儿笑了笑,又说道:“别的,皇上还恩准两江总督和江苏学政所奏,给上海县增加了十名文童生和九名武童生的永额,松江府每年也多取文、武童各十名,拢共总新增三十九名,上海乃至松江府士林交口奖饰,谁也不敢再说他的不是。”

“荒唐的事多着呢,您在这儿住几天就风俗了。”

任钰儿不是没想过,而是真不想嫁。

“也不是没法儿住,而是住租界便利些。”

任钰儿笑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正因为四哥回籍丁忧了,上海这边的差事才更要帮着他办。俗话说人走茶凉,四哥之前简在帝心、圣眷恩隆,不即是今后还是。我在这边帮他办点差,只要把差事办好了,都城的那些王公大臣也就不会忘了他。等他守完制回到都城,天然就能跟之前一样被委以重担。”

“说来讲去不管犯多大事,终究是钱犯法!”

这栋洋楼本来是一个洋商的,不但吴健彰出了钱,连“船王”郁泰峰为了脱罪也出了四千银元,别的上海县丞周兴远也出了一千两,任钰儿实在不晓得该如何跟余青槐解释,带着几分难堪地说:“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余老爷,房间帮您清算好了,您就住二楼。您带来的那几个兄弟也安排好了,让他们住对门会馆。估摸着苏觉明也该返来了,等他返来以后让他陪您吃酒,给您拂尘洗尘。”

“别但是了,到了这儿统统听我的。”任钰儿不想再谈婚姻大事,随即话锋一转:“租界离县城有点远,我筹算过几天差人去城里礼聘一名先生,办个家塾,教承志读书。”

“这话如何说呢,刘丽川等乱党占着县城时,以他家在城里的财产威胁,而他又不忍看着城里的苍糊口活饿死,确切往城里偷运了点粮。

王千里不但补上了缺,还升任永定河北岸同知,成了正儿八经的正五品朝廷命官,当年不肯意出远门而没一起去都城的余青槐真有些恋慕。

任钰儿不无对劲地说:“也是我四哥的,不过是我年前刚帮他置的。”

“钰儿,你老迈不小了,也该为自个儿想想!”余三姑从包裹里翻出任钰儿前次托人捎归去的照片,愁眉苦脸地说:“这张洋人帮着拍的照片,我都不敢给别人看。如果传出去,指不定会被人说成甚么样。”

“余老爷真会谈笑。”

不过厥后那二十万两他也没白捐,朝廷不但赏他二品顶带,还赏了他个盐运使衔。他就这么摇身一变成红顶贩子,家里多了两块‘躲避’、‘寂静’的牌子,传闻每次出门时便让家人扛着牌子在前头呼喊开道,他坐在肩舆里好不威风。”

余青槐诘问道:“这座洋楼值很多银子吧,你哪来这么多钱的?”

“让洋人代征关税,这不是丧权辱国吗!”

“他这不算私铸,”任钰儿笑了笑,又如有所思地说:“不过我看他这买卖也做不久,锻造得太粗糙,很轻易被人仿铸。一旦被人仿铸,仿铸的时候再掺点假,到时候就没人再敢收敢用他的银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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