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实据为何查不下去？”
“想想也邪性，火势那么大，烧的那么猛，可在衙门当差的那些老爷和书吏全没事儿，一小我也没死，仿佛只要几个书吏在扑救时烧伤了。”
……
没想到任禾跳下车，追上来一脸歉意地说：“柱子兄弟，我晓得你归心似箭，可巴县距省会那么远，来一趟省会不轻易，可否赏光进城去舍间小住几日？”
“长毛的智囊……”任钰儿看着看着，竟昂首道：“四哥，您别说，这个洪仁玕倒是有几分见地，他在书中所说的这些用人理政之道，特别这句‘国度以法制为先，法制以遵行动要，能动性遵行而后有法制，有法制而后有国度’，看着有些像洋人的做法。”
“晓得了，你先去安息吧。”
对天下士子而言这可谓天大的喜信，可咸丰二年壬子恩科、咸丰三年癸丑科、咸丰六年丙辰科和客岁己未科，一场也没拉下全数考过的任禾，不但对科举已心灰意冷，乃至都不想插手大挑。
“四哥，如此说来，长毛不敷为虑，洋人才是亲信大患？”
委署主事只是个差事，并非官缺，无需去相干衙门请辞，就这么清算行李，带着妻儿长幼跟京里的同亲老友拜别，然后同柱子一起踏上了回籍的路。
“贼首洪秀全的族弟洪仁玕所著，能够说是一本反书。”韩秀峰坐了下来，端起茶杯道：“据在曾国藩那儿效力的余青槐所说，这个洪仁玕前些年流落到香港，直到本年春季才展转赶到江宁，先是被洪秀全加封为智囊，没多久又被封为干王，现现在总理长毛的‘朝政’，在长毛中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韩秀峰深思了半晌，无法地说：“那些文档款册就算没被烧毁，他一样查不下去。”
见韩秀峰沉默不语，小山东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谨慎翼翼地说：“城里这会儿群情纷繁，说甚么的都有，另有人写了首诗，我听着有点意义，就从速借条记了下来。”
韩秀峰从小山东手中接过诗，想想又问道：“皇上晓得吗，各部院现在啥景象？”
刘氏知书达理，很想下车挽留一番，可想到这是回娘家，又不是去自个儿家，又担忧柱子不安闲，只能趴在车窗边挥手道别。
“政以贿成，你觉得只是一句戏言？上到王公大臣，下到县衙里的胥吏差役谁不贪？如果不贪，光靠那点官俸，天下官员有一大半要饿死。何况不走门路，不送银子，也做不上官。”韩秀峰轻叹口气，接着道：“前人云‘天稳定，道亦稳定’，宦海上的那些黑钱乃至贪腐已积重难返，光靠肃顺一小我也有力回天。”
“《资政新篇》，谁著的，我如何没传闻过？”任钰儿对此是真感兴趣，竟猎奇地拿起书。
韩秀峰无法地说：“人微言轻，干焦急也没用，只能做最坏筹算。”
韩秀峰转头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说：“《资政新篇》，余青槐托人从湖北捎来的，他担忧这一起上被官差查获，还把封皮儿给撕了。”
“小的服从。”
“念！”
就在肃顺下定决计筹办一查到底时，户部衙门竟走了水，大火从中午一向烧到深夜，那么多巡捕营官兵冒死的救也有救下来。
“不叨扰了，我们有缘再见！”
任钰儿惊骇地问：“这如何是好！”
柱子归心似箭，可又不美意义催促，只能跟他一家子一起渐渐吞吞地走，从都城赶到成都竟用了两个半月。
“柱子兄弟，我……我想先去拜见岳父大人，何况成都毕竟是省会，我想在省会看看能不能找着个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