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本就有些饿，正筹算盛一碗羊汤先垫垫肚子，内里传来脚步声，大头陪着刚放工的军机大臣文祥到了。
“如此说来，另有第二块、第三块？”
“两万，一下子来两万余兵，这仗如何打……”
明显晓得洋人接下来会去哪儿落脚，却只能眼睁睁由着他们步步紧逼，直至杀到都城。
“为何不能走？”
“你……”
幅员如此广宽怎就养不起四五十万兵，而英法那样的弹丸小国为何就能养的起？
“洋人情愿谈吗？”
“不送！”
目送走文祥，韩秀峰不但一样没兴趣再喝了，并且放下酒碗像三魂六魄被抽走般瘫坐在椅子上发楞。
“临时没有，我也不是很想做这个布政使。”
“英吉利筹算出一万两千兵，法兰西筹算出七千兵。传闻英军的陆师由曾在道光二十年来过我们中国的老将格兰特为司令，海军由僧格林沁的部下败将何伯统领；法军的陆师统帅叫啥子蒙托邦，海军统帅叫谢尔纳，巴夏礼等公使会随行。”
韩秀峰夹起一片酱牛肉，低声道：“英吉利客岁从大沽口败退以后，动静很快就传回了其本土，他们倒置吵嘴，绝口不谈何伯硬闯海口并向两岸炮台开炮的事，而是诽谤僧格林沁偷袭其使团。
“想喝你自个儿喝，我是喝不下去，没别的事前走一步。”
“他们想跟皇上平起平坐，还要带兵来！”
“他们筹算如何打？”
固然早推测英佛二夷会抨击，但听韩秀峰这一说文祥还是惊出了一身盗汗，楞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知不晓得他们筹算增派多少兵？”
“博川兄，你晓得大头从未练过啥子技艺，却能一个打五六个吗？”不等文祥开口，韩秀峰便接着道：“那是因为他五大三粗，有一身蛮力。用跑江湖的话说，这叫一力降十会！而现在英法两国雄师就比如大头，而我们就像宫门口的那些侍卫，没阿谁块头，没那身蛮力，刀枪棍棒耍的再花俏也没用！”
……
韩秀峰放下筷子，端起碗喝了一小口酒，凝重地说：“前年额尔金攻占南北两岸炮台后，之以是那么快率部南返。一是因为桂良、花沙纳承诺了他们的前提，在和约上签了字；二是因为他们劳师远征，粮草弹药支应不上。”
从勤政殿出来，韩秀峰并没急着回南苑，而是跟大头交代了几句，便来到外务府大臣文丰客岁帮着清算的小院。
“博川兄，你感觉这是好机遇？”韩秀峰笑看着他问。
诸如此类的题目，一个接着一个涌现在脑海里，直至吉利和冯小宝谨慎翼翼地走出去问，早晨是去会馆下榻，还是回南苑，韩秀峰这才缓过神。
“你这是怪我自作主张？”
恐怕他把羊汤洒了，文祥帮着撩的棉絮做的帘子，直到看着他跑进门房，才放下帘子转头笑问道：“志行，传闻你这些天正忙着到处找银子，恨不得把一块铜板掰成两半儿花，今儿个怎舍得请我吃酒的？”
“皇上恩准了？”
“一而再再而三，正所谓事不过三，我估摸着洋人此次十有八九不会再信赖我们。就算情愿谈，也是带着兵来都城，坐下来跟皇被骗面锣劈面鼓的谈！”
“这一次呢？”文祥孔殷地问。
“我就晓得忠告顺耳，不说了，喝酒！”
“但愿吧。”
韩秀峰仓猝号召二人入坐，大头虽做上了御前侍卫但并没有对劲失色，那里敢跟他们一起坐下吃酒，可又馋的慌不想走，经韩秀峰首肯咧着嘴盛了一大碗羊汤，夹了大碗菜，提着一坛酒，屁颠屁颠跑门房去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