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獗!”何知县抖动手指厉喝一句,惶恐的面向王爷廓清“王爷切莫听他一派胡言,下官何必无中生有?亦未曾暗里刑讯,事从告急方才连夜提审,有主簿与县尉在场,由不得他在这狡赖,此子最是长于抵赖……”
梁子俊终究搬出何知县科考泄题借机敛财一过后,县城百姓从贩夫走狗到墨客学子均愤恚难平,直骂这等昏官欺侮圣贤,该当五马分尸方能还青平县一个清净的读书之地。
刘魏之观之大喝一句“目睹为实,不必再行对证”
梁子俊面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到,禁止不住的微微打起摆子,这话只要他二人闻声,是以梁子俊这一跪,世人还当是要恭送王爷,立马黑压压一片只剩发髻,头贴地的大喊“恭送王爷~”
等提审过库房东事,夏景玉接过签书画押后的供词笑道“你这赃官可另有话讲?本王夙来不冤枉好人,有甚么辩白之词现在就道与我听”
“哼~当然不但一箱,不过仅凭这一箱足以定你二人之罪!”何知县适时开口斥道。
“我二人不平!”梁廖二人挺胸跪答。
何知县有恃无恐的位列动手,心道板上钉钉的铁案,即便请来刘知州坐镇,有王爷监审,量他也不敢只手遮天。
账房东事只略扫过年代,便仓促检察下一本。半柱香*工夫才惊奇一声“何故不见景元十七年八月初的账目?这三十万两金票乃是小人亲条记录,怎能不记得这么大笔进账?”
刘魏之越听脸越黑,这整一出墙头草随风倒啊,暗咳一声提示道“对错清楚,功过不能相抵,王爷抢先审理此案才对”
“嘿嘿嘿……那我们就打这个赌!输了你陪我喝一夜酒如何?”夏景玉极其自傲的定好赌注。
赃官受刑,自是不比平常百姓,除了刑部层层提审,终究还要圣上玉玺烙印方能科罪。
伐鼓鸣冤者恰是手持三十万两金票的本土客,上堂便痛斥何知县贪没百姓财帛,迟迟不肯兑换银票,还将他监禁于堆栈内不得外出。若非本日得知王爷亲临,还不晓得要被这赃官扣押到何时。
廖凡志前一刻才状告何必亭企图贪没产业,这一会儿又闹出何知县蓄意贪污百姓财帛。这舅甥俩里外勾搭,实难让人不思疑他们的不纯动机。
直至将统统货色翻查一遍,何知县才跌坐于地,嘴里犹自喃喃道“不成能……我亲身检察过的……”
刘魏之亦对他略点下头,只要确为冤案,就由不得赃官信口雌黄。
何知县被扒了官服,自是大快民气,引得全城百姓驰驱相告,直呼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梁子俊低目垂眉,暗自揣摩王爷此举企图,想了半晌也不敢断言,只得将水搅得更浑“启禀王爷,何知县有无贪没私产一搜便知。他尚且为了关押梁某,伙同贼子诬告梁家鱼肉乡里,至今梁某两个兄弟仍在狱中待审”
夏景玉笑嘻嘻的掠过一干百姓,将陈青那颗大头提起来叫道“困死本王了,即为了你家的事劳苦驰驱,下榻之地便理应由你卖力!另有……给本王筹办桌年夜饭,我要同魏之痛饮一番”
何知县如果这时候还猜不到此举意欲为何,就枉为知县多年,气急的嚷道“大胆!尔敢诬告朝廷命官?来……王爷明察秋毫,可要为下官做主啊……”
“眼瞅着天气不早,业已过了衙门休沐的时候,此案仍有很多疑点待审,尔等既然清者自清,何必急于年前还是年后之分?”夏景玉微眯起眼睛,略显困顿的摆摆手,独自走下高堂,掠过梁子俊身侧时,淡淡来了一句“你想本王如何发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