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赫本来就有些瞧不起他狐假虎威的德行,眼下更是对他讨厌至极。

惯于审时度势的陈平现在也不敢胡乱开腔,就怕一个不好,再扳连本身跟着掉脑袋。心下急转间,乍听青皮时还打了个机警,可细心一想忙叩首谢过。

曹方嘲笑一声,着人将盐场最好的屋子让给他,又叮咛廷尉事无大小的安设好这位爷,定要满足他的统统要求。

世民气中皆道这胡聊看似夺目,实则不过是个酒囊饭袋,除了恭维阿谀怕是没有半点真材实学。也不知赵牧承看中了他哪点,走哪都带着这个骗吃骗喝的幕僚。

只从近期被送来的犯人中也能辩白出,盐场将三年以上的犯人全都押往另一处劳役。

“且慢!”华服男人啪的一声展开折扇,义正言辞的训道“御史大人尚且在此,你一小小知州怎敢超越?再说此地关押的都是服刑之人,如此草菅性命岂不有负朝廷设立刑法的初志?”

跟着一声喷笑,人群中走出一华服男人,手持折扇遥指陈平,似笑非笑的问道“这闹的是哪出啊?”

此计正中胡聊下怀,冒充推委几句,便勉为其难的应了差事。

跟着折扇轻划,陈平心下一抖。打死他也不会错认昔日伴在梁子俊身侧一同热诚他的混蛋!可他不是伴同景王一起入京了吗?这会儿为何会呈现在这偏僻之地?又为何要隐姓埋名?如此混迹在朝廷命官当中但是另有所图?

陈平傲然的挺起肥胖胸膛,执笔重重写下一个“悔”字。

一个狗仗人势的东西,竟然也敢批示到他头上?碍于不敢明面获咎这位爷,只得暗自忍耐着人预备上等酒菜,又伴随聊至半夜。

陈平看似被人热诚,实则免除了重活,自是千恩万谢的叩首领罚。

廖凡志深思半刻,执笔写道“人数不对!盐场每隔一天就往外运送一批死尸,少则2具,多则4具,照理说哪来那么多尸身?”

哼~刷恭桶也算奖惩?没得让人笑话他公子哥不知人间痛苦!

原想将人灌醉总该不会再闹出甚么事了,谁承想,此人半夜起来小解,竟然嫌弃恭桶太脏,吵着嚷着非要将洗刷恭桶的混蛋抓来问责。

郑裕被人问及,立马抬袖拭汗“对,罪不成恕,罪不成恕……来人,把这不知改过的东西压下去砍了!”

陈平会心,不满的嘟囔“你这是借机抨击!”

胡聊深知其意,故作难堪的开口“盐场这么大实在巡不过来,眼下时过晌午,再不返程怕是就要露宿田野了”

曹方神采一转,从速改口“呃……郑大人所言差别,这差事拖了本日另有明日,御史大人公事繁忙,若因来回驰驱累坏身子可如何是好?我看还是烦请胡先生代庖,由下官详解,也好尽早回禀朝廷”

廖凡志咧嘴无声夸道“我第一次感觉你是个真爷们”

“荡子转头金不换!陈青如果晓得,定当为你欣喜”廖凡志抬手将草纸靠近烛芯,飞灰中二人相视而笑。

“可这差事如何是好?”曹方身为盐铁使,冒充难堪的看向刑部都官李应丘。

“噗嗤……”

说罢又超出世人,轻挑的抬起陈平下巴“啧~若连恭桶都刷不洁净,就只好剥了这身青皮挂于墙上以示惩戒~”

守门的狱卒将犯人拎来交差,便懒得管他存亡,门一关就跑到一边打盹,还不忘嘀咕一句“真他娘的能折腾”

可惜这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不但没获得御史大人嘉奖,反倒是被斜眼狠瞪了一记。

公然,一回到凉州城,赵牧承便暴露狐狸本质,整日沉迷于喝酒作乐,涓滴不谈及公事,对于贡献给他的银子也是来者不拒,乃至狮子大开口,朝郑裕讨了前朝名画作为四十岁生辰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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