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过一胎,对二胎便不似开端那会儿冲突,摆布都是亲生的,多一个儿子也没啥不好。
有陈青在中间调和,梁子俊固然没能将人赶走,可到底也没撤下心防。陈青就是个傻的,看不懂也不希奇,连陈碧都有所发觉,就他还将博林当个好人供着。
梁子俊放完水,就近在河里洗洗手“昨晚跟博林筹议过,比及了禹州就把你们安设在城里。眼下丰县景况不明,你又怀了身子,不宜涉险。”
梁子俊脸一沉,复又咧嘴笑开“嘿嘿……这又怀了,你想惦记也没门!”
梁子俊喜上眉梢的拉着他直问“真的假的?”
陈青从速将动静奉告他,又避重就轻的叮嘱“人不为阿碧,就想帮你一把,别老绷个脸挤兑人家”
陈青听他越说越像那么回事,眼一黑,好悬没晕畴昔。两个月?那岂不是说……这胎是在哥馆那晚怀上的?
陈青刚还喜不堪收,这会脸一沉,一巴掌呼他脸上“你才牲口!”
老郎中缕着髯毛笑问“看来老夫是拿不到这头喜了,不知可否枕出双脉?”
一旁的车把式连同虎子均已挨不住困意,披了薄被沉甜睡去。梁子俊递给他一条,自个也围着靠过来“说诚恳话,爷真有点猜不透你”
得知确为喜脉,世人均大喘口气,梁三爷取出一百两银票恭敬交给博林。
本来一个月的路程,愣是让世人破钞近双倍时候赶路。霜降之前,总算是赶到了禹州地界。
是以,三辆马车负重而行,远远一看,甚是打眼。不等行至禹州城,陈青一行就遭受了三次打劫。
博林轻笑一声“小生游历此地时便多有耳闻,虽未亲眼所见,但想必真相绝非如此”
一句话,惊呆世人。
可千万别啊,有一个良缘就够了,这节骨眼怀上,可真不算啥功德……
博林踏前两步,复手道来“并非危言耸听,穷乡僻壤出刁民,丰县看似痛苦,实则多受乡绅祸害,故此才会民不聊生”
“啥?”莫非不是舍不得阿碧,而是舍不得他?
这些绿林抢匪哪管你是在任还是赴职,只要进了他们的地界,十足都得上交好处。如若不交,那便杀人越货,摆布这活干了也不是一两天,杀人不眨眼尚且谈不上,但讹诈欺诈倒是成本行。
你还当自个是人啊?陈青翻个白眼,害他二度揣崽,不是牲口是啥?
真的假的?陈青并非不信,而是记起丰县只是禹州境内最为偏僻的一处县镇,整县人丁加起来还不敷千户,这么偏僻的处所至于如此难治吗?
“你倒君子”梁子俊挖苦一声,复又正色谈起丰县一行。
见媳妇一脸温情,梁三爷瞧着直乐,圈着他轻叹“爷真怕你又闹别扭”
陈青总算有了活干,缝缝绣绣再得空顾忌旅途颠簸。
这一聊,就聊到了深夜,俩人边添柴烤火边筹议对策,不知不觉间竟然聊到天气渐明。
梁子俊将他递给陈碧,拍着后背体贴问道“好点没?这几日你都没如何用饭,比及了凤城先歇两日再走”
博林不甚甘心的点点头,必定道“确为喜脉”
“哈哈哈……老夫不敢!不知……”老郎中笑眯眯的看向那一百两银票,浑不在乎脚尖点地的难堪模样。
梁子俊铺好被褥,谨慎的把媳妇安设好,又乐颠颠的跑去拾柴。
要不是来不及,都想把他送回故乡。陈青听罢也没逞强,摸着肚子叹道,这小家伙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陈青嘴角刹时耷拉下来,古怪的瞪他“你若说病了我倒信,可这……压根不成能的事,子俊没说错,你就一赤脚郎中,少在这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