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出去,宝玉要她倒茶,黛玉要她打洗脸水。紫鹃说:“天然该先给客人倒茶了。”宝玉情不自禁地说:“好丫头,‘若共你多情蜜斯同鸳帐,怎舍得叫你叠被铺床’。”黛玉听他自比张生,把她比莺莺,把紫鹃比红娘,顿时拉下脸来,怒问:“二哥哥说甚么?”宝玉说:“我没说甚么呀!”黛玉哭着说:“在外头听了粗鄙话,要学给我听,看了混账书,也要拿我讽刺。我成了爷们解闷儿的!”边哭边往外走。宝玉慌了,忙赶上恳求:“好mm,我一时该死,你别奉告去。我再敢说这话,嘴上长个疔,烂了舌头。”

次日未时交芒种。当时民风,芒种一过,便到了夏天,众花干枯,花神退位,需求祭花神,为花神饯行。这本是女孩儿的事。这天大观园的人都一夙起来,或用花瓣柳枝编成轿马,或用绫锦纱罗叠成干旄旌幢,用彩线拴到每棵树上、每株花上。各位女人和李纨、凤姐儿都在园中玩耍,只是不见黛玉,宝钗就去找她。快到潇湘馆,见宝玉走出来,宝钗停下脚步,深思二人一同长大,不避怀疑,又想到黛玉好耍小性子,若跟出来,怕讨败兴,便回身返来。正走着,忽见一只玉色胡蝶,大如团扇,忽上忽下,顶风起舞。她就取出扇子,去扑胡蝶。胡蝶飞到河边,她蹑手蹑脚地跟畴昔,只听河中亭子里有人说话,本来是坠儿还小红手帕,正说着贾芸呢!小红怕被人偷听到,就要把亭窗全翻开。宝钗吃一惊,窗子一开,她站在河边,躲都没处躲。灵机一动,用心放重脚步,咯吱咯吱上了竹桥,口中叫:“颦儿,我看你往那里躲!”奔向亭子。小红、坠儿吓了一跳,宝钗笑着问:“你们把林女人藏到哪儿了?”二人都说没见林女人,宝钗似信不信地把亭子里瞧一遍,回身走了。

说着来到薛蟠的书房,詹光等几个清客和一个唱曲儿的都在这里,纷繁向宝玉存候问好。吃了茶,薛蟠就命摆上酒菜。宝玉见瓜、藕新异,笑着说:“我的寿礼还没送,倒先扰了。”薛蟠说:“你筹算送甚么新奇礼品?”宝玉说:“若论银钱、吃穿等物,究竟不是我本身的,唯有写一张字、画一张画,才是我的。”薛蟠说:“前儿我见了一幅《春宫图》,是庚黄画的,画得真好。”宝玉如何也想不起“庚黄”是哪朝、哪代的画家。他灵机一动,在手内心写上两个字,问:“是不是这个‘庚黄’?”薛蟠说是。世人一看,本来是“唐寅”,不由大笑。正说着,神武将军冯唐的儿子冯紫英来了,世人忙起家让座。薛蟠见他脸上有青伤,笑着问:“又跟谁动拳头了?”紫英说:“从那次把仇都尉的儿子打伤,再不跟人活力。脸上是前几天在铁网山打围,叫猎鹰翅膀碰了一下。”宝玉问:“单你去了,还是老父执也去了?”紫英说:“要不是家父去,我没体例,莫非我闲疯了去寻阿谁忧??这一次大不幸中却有大幸。”薛蟠请他退席。他宣称他父亲让他办事,必须立即归去。让他讲不幸中的大幸,他说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晚几天再说。他立着喝了两大碗酒,就告别走了。

袭人走来,说:“快去换衣服,老爷叫你。”宝玉听了,耳边如打个焦雷,仓猝归去换了衣服,走出园门,见茗烟正等在门前,忙问:“老爷为甚么叫我?”茗烟说:“爷快出来吧,到那边就晓得了。”转过大厅,薛蟠却跳出来,拍动手笑道:“要不说姨父叫你,你不会出来这么快!”茗烟仓猝跪下,薛蟠又打恭作揖赔不是,宝玉才知是薛蟠哄他的,就说:“你哄我们罢了,如何说我父亲?”薛蟠说:“下回你哄我,也说我父亲。”宝玉说:“更该死了。”又骂茗烟:“背叛肏的,还跪着做甚么?”茗烟叩首起来。本来薛蟠蒲月初三过生日,古玩行的程日兴送来鲜藕、西瓜、暹罗国进贡的猪、鱼四样礼品。猪、鱼不过贵重一些,但藕和西瓜倒是非常奇怪的。他除了贡献母亲、送给贾母、王夫人外,专门来请宝玉尝奇怪,要好好乐上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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