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扣眼里更加阴鸷:“这可不止,那蠢物竟是盯准了尚书之位来的。他又重提荣公当年功劳,觉得当宠遇忠臣子嗣,又贾政很有才德,竟是结合三成朝臣保举他入主工部。可阿谁禄蠹,连现在的职位也不过是受了祖上隐蔽,活活一只金玉其外败絮此中的草包,如果入了阁,只怕朕大好江山毁于一旦,生生要被人骂臭了头!”

赫连扣把他揽进怀里,抖落了一大氅的夜露,抚着少年微湿的鬓发略略皱眉:“这雨过天青大氅还是薄了,再过段日子便防不住冷,你既偏疼这个色彩,宫里正得了几匹子蜀锦,拿来给你做个缎面儿也使得。”

贾环叫双灯一起引到了后街,一驾蒙着厚呢黑绒帘子的乌木马车稳稳停着,给坐在车辕上的彭索骥打了个号召,便探身钻进了帘子里。现在已是初冬,更是夤夜风凉,马车里铺着丰富的银鼠皮子,燃了一个小小的炭盆,放的乃是果木银丝炭和檀香,芬芳里透着丝微甜,令人身心都松快得很。

赫连扣轻笑一声,将他全部儿拥进怀里,那木橛子普通的硬物正正卡在少年的臀间,咯得他难受便略动了动。

贾环惊得嘴都合不拢:“你母后便信了那疯话儿?”

“皇兄,我瞧他们也差未几了,想来端阳也能妥当摒挡。夜里风凉,您不若与臣弟先走罢!”水溶摆了摆手,非常端庄地施礼道。

赫连扣抱着他躺在软榻上,低头在少年鸦羽般的长睫上落下轻吻:“那些东西不过是走个过场。东安家没有长辈,端阳又一贯与林家女处得好,想来也没有哪个敢管那些俗气玩意儿!她尽管安放心心肠待嫁,凡出了事儿不另有我兜着?”

赫连扣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少年,抬高的嗓子沙而涩然:“她一心只要忠顺,早想着把我的位子现在有个但愿,天然不甘随它畴昔。环儿,她果然是我的好母妃,是不是?”

赫连扣既发下了话,也不再立足,叫水溶等拥着浩浩大荡拜别了。

贾政神采一白,赫连扣这一番话,虽是何尝完整断了贾环与贾府的联络,却也是实打实地敲了他边鼓,这少年乃是帝王看对了眼的,阖府里若敢轻举妄动,少不得将受排揎。现在贾家中落,好轻易有个能退隐的,更是自个儿房里的庶子,贾政只觉面上有光,正要运营些体例叫他回府来,帝王悄悄巧巧一句话倒是掐灭了他那点子微末心机,一时只觉颓废憋闷。

贾环蹭了蹭帝王肩膀权当安抚,轻声道:“忠顺如何敢有这么大的胆量?”

赫连扣一把捏住他尖细的下巴拽到怀里,咬上一口狠狠道:“好利的嘴儿,除了你,朕哪个美人儿都看不上!”

赫连扣沉默半晌,方叹了口气:“前日冷宫走水,里头逃出个半疯的女人,乃是当年在父皇跟前犯了事儿的承诺吴氏,她已然神态不清,母后正要将她杖毙。那女人却说了一句‘先皇曾有份遗言遗落,我瞧见了,瞧见了’!”

贾政并贾赦听了,面上更是丢脸,忙不迭跪地告饶。

赫连扣也不看他们,目光顿在院中那袭飘摇青衣上,好久方淡淡道:“朕非常爱好小贾解元少年才学,现在卿既连整治内宅也是得空的,便也不该担搁了他温书备考。今后尽管让他居在林府里头,也好一举为朝野再添栋梁。”

贾环捧着茶,轻笑道:“那令媛一尺的东西,我可穿不上身。莫说个贾府庶子,便是师父家好大的气度想来也得不着。还是留着给您后宫里那些个端庄消用才是,宝刀赠豪杰,这蜀锦嘛,自是要配美人儿的!”

贾环挑了挑眉,淡淡道:“你总不该叫我在这处应了你?我倒是无甚大碍,只怕转头老彭要切腹赔罪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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