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打趣道:“现在大女人返来了,非论有多少话,都能够好好儿说个够了!”

“搬出去?”王夫人一声怪叫。

贾母本来这话,也是存了些刺探的心机。

“倒是奇了怪了,贤人说这话,老贤人竟也不管!”

贾母拉着元春的手问:“进宫这几年可好?”

王夫人遇事偶尔会犯些胡涂,往年元春也不是没说太重话。

王夫人着仓猝慌的出了院子,不顾端方直接跑去了大门口,贾母天然是得了动静。

王夫人得了动静,顾不得告诉贾母,便仓促赶来。

王夫人虽心知元春说的有理,却还是不肯承认。

“母亲,女儿返来了。”元春哐一下,直直的跪在了府门口。不偏不倚的,正跪在“荣国侯府”门匾的正下方。

几个小的都不在,贾母倒不想当着他们的面儿说这事。

元春一见母亲气喘吁吁的模样,便知她是一起小跑着来的。

目睹着元春走进了荣禧堂,跪下磕了头,贾母这才颤颤巍巍的要起家去扶她。

“我的元春啊!快起来!让老祖宗好好儿看看你!”

“这些年我儿在那边头过得可好?看着像是吃了很多苦!我儿原也是金尊玉贵的大师蜜斯,那里能去做哪些粗活呢!苦了你了!”

又毫不包涵的说道:“即便没有贾芮侄儿没有琏二哥,按宗法,大伯也是过继兰儿而非宝玉。母亲您收了这份心机的好!如果还一味的盼着宝玉能得了这个便宜,这才是断了宝玉的出息!”

王夫人正要说甚么,却见鸳鸯走了过来。

“你现在想进宫已是没了希冀,北边那三个贤人的兄弟不提也罢。我算计着,现在能为你追求的,也就义忠、义成两位亲王家的世子侧妃之位了。北静王、南安公两家侧夫人之位,或许勉强也能谋算一二。至于旁的,到底配不上你。”

“可惜当年你刚入宫时,储位不决。好轻易和宫中的三位皇子搭上了线,谁知老贤人竟将边陲的皇四子召了返来,传位于他。我们到底失了先机。”

元春刚要说话,却被王夫人打断了。

元春垂泪道:“既进了阿谁见不得人的去处,还能有好?”

“返来就好!返来就好!”

“母亲可别如许说。国法家法在那儿呢,我们……到底不占理。”

只说道:“即便不为了这个,我们也不能搬出荣国府!若搬了出去,以你父亲的品级,如安在都城里头安身?”

“此番放宫女出宫的事儿,虽说是皇后下的号令,但到底也是老贤人和贤人都许了的。”

刚一见到门口的两道人影儿,眼泪便流了下来。

元春到底也想着进府再好好说话,遂说道:“我在宫里,也曾听闻各家改规制修宅子的事儿。现在返来,这府里头我怕是都要不识了。烦请鸳鸯姐姐带个路。”

元春目睹王夫人都坐到地上了,也不像个模样。

贾母摇了点头:“你也别怪祖母。本来也是想着你的命格好,是有大造化的。送你进宫,也是想叫你搏个一飞冲天的机遇。”

元春道:“现在圣上新定下了袭爵的端方,为人侧室还能有好?”

她身在宫外,不比元春身在宫中动静多些。若元春说走老贤人的门路事仍有可为,她必定是要好好儿的再谋齐截番的。

“当日入宫为侍女,便一早就推测不是去养尊处优的。这些年也多亏了抱琴,常常帮着我多做些事儿,这才熬到了现在。”

只是……贾母又叹了口气:“罢了。你先归去,同你娘好生靠近几日。此事……押后再说吧!”

“人算不如天年啊!”贾母叹了一声,“这么些年,贤人身边竟然连个奉养的人也没有!现在还传出不纳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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