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冀想了想,轻叹一声:“实不相瞒,鄙人是很想帮着刘将军的。无他,因为将军这会子正在打倭寇老巢。我一个族姐家中便遭了倭寇,旁人都死净了。只是老父在堂,闲逛一阵子便得归去。”

周冀道:“为将者心在疆场,刘将军不如还是去东洋兵戈去,让他上外族人头上把这股肝火撒了吧。那两位听闻都是奸刁如狐之人,若能抓到早抓到了。”

偏这会子外头又闹哄哄的,有兵士在搜人,周冀便道:“刘将军实在犯不着抓那两小我的。”刘戍问何故,他道,“俗话说,男人有德便是才。阿谁赵涂连主公的女人都偷,显见是个没德的。偏他另有才。这等人到了别处,必定也会引得新主公爱才如渴。他既无德,迟早祸害新主公。给别家送去一个祸害岂不比杀了他更好些?”

刘戍遂每日出去闲逛、看兵卒挨家挨户搜索,乐不成支。他因想起柳骞来。此人年青,又是个忠良,不如趁他父亲没心机在旁的上头、先去跟此人近乎近乎。柳骞这会子虽满口说“立长立嫡”,万一不留意让老二拉拢了呢?这日中午,刘戍遂往柳骞平素用饭的小店而去。

刘戍笑道:“委实如此。只是这会子我若劝我老子,他也听不出来。”

刘侗道:“家中有些琐事返来措置,这会子正预备再回东洋去。”

刘戍忙抱拳道:“叨教周公子在那里买到的此物?”

周冀道:“这是牛肉罐头,我竟感觉比平常的牛肉还好吃些。”阿黑取随身匕首撬开罐头,世人分而食之,个个称好。

一时酒菜上席,刘戍赞道:“好酒。”

未几时,刘府便使了人去请柳骞。柳骞笑向刘侗拱手道:“主公,晚生偶遇了几位大才!”

刘侗因方才与他们说了很多话,晓得这朱桐能补上赵涂那块、只怕本领还高些,内心头已承诺了一大半。

周冀道:“就是安然州贸易区阿谁叫红骨记的,平素买火器,也卖些旁的物件。”

那几位也都站起来有抱拳的拱手的。本来那白衣儒生姓朱,单名一个桐字,长安人氏,出来游学的;玄衣少年因是绿林中人,不肯通名姓,只说叫阿黑;那俗不成耐的小瘦子名叫周冀,金陵人氏,家中是做古玩买卖的,来鲁国瞧瞧可有好的古玩没有。刘戍再没目光也看得出来,这一桌子人连同周小胖皆非等闲之辈,天然不肯走,便说:“这些日子家父心中郁郁,我饭都不敢回家吃了。既然赶上便是缘分,我与诸位年事相仿,就做个东道,请各位小酌一回,如何?”

刘戍连连点头:“委实如此。”

朱桐道:“就是做事的端方。疆场上一应军需,非论刀枪粮草火器,何时供应多少、谁去算谁去买谁去运,一步步的都有端方。”

阿黑道:“菜倒是也不错。”

阿黑接着说:“阿谁马氏,得刘将军这般宠嬖还要跟人私通,且她还特特挑了刘将军要紧的幕僚。与赵涂一样,也是个祸害。”

周冀又说:“方才将军承诺了送柳先生米的?那我就不扫地下这些了。”

那三小我都面露踌躇之色,倒是柳骞笑道:“本来说好了晚生宴客;既这么着,晚生就省些银两。只是桌子太略坐不下。”刘戍赶快顺杆子爬,让店小二换个大桌。那三位见状也不便推委,说“恭敬不如从命”。

周冀道:“依我看,眼下将军最要紧的就是地盘,其次是火器和大海船,采矿实在不焦急。因为,”他抬手哗啦啦将一桌子的米拂到地下,问道,“敢问将军,这些米比起方才的可少了?”

刘戍思忖道:“倒也是。”乃叹道,“眼下我们府里有些乱。实不相瞒,赵涂有过目不忘之能。他一小我少说抵得了三个。现在没了他,就如没了主心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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