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甄大人劈面而坐, 开端谈前提。甄茴乃道:“福建能够出兵助吴王太孙夺回金陵。”

柳二想了半日,道:“听着仿佛有事理。”

章师爷率先笑拱手道:“恭喜大人!”

“请甄大人开价。”

甄茴横了他一眼,坐下拿起勺儿来,舀起一颗鱼丸搁入口里一尝:火候倒是不错。乃笑道:“尚好。”柳二仿佛松了口气。偏他在旁看着甄茴吃,甄茴有些别扭,遂随口道,“本日多谢甄大人互助,我已收伏了郑潮儿。”

柳二一焦急,脱口而出:“甄大人,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鄙人无觉得报,不如以身相许吧。”

章师爷笑道:“郑大人是武将,不明白这个无可厚非。上海港还在建,泊位未几。优先停靠装卸出港权,与商贾而言可得抢占极大商机。”他站起来道,“鄙人本日才知,甄大报酬官比戴大人强出去很多。不说旁的,单论这眼界便了不得。用不了几年福建便不会减色与两广了。”乃一躬到地,“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甄藏珠脱口而出:“甄大人好大的胃口。这个只怕不成。”

“咳咳咳……”章师爷咳嗽好几声, 给甄茴郑潮儿使眼色。甄茴立时道:“也罢。这是你们吴国之事,我们福建不管。”甄藏珠浅笑点点头。甄茴吃了两口茶道,“甄大人是想,福建出兵马拉步地摆模样, 马来国精兵兵戈。”

甄藏珠诧然。半晌,他拍案道:“甄大人想跟王子腾较量儿。”

甄藏珠道:“马来国送来的乃精兵, 数量不大。虽悄悄拿下金陵足矣,也须弄些大阵仗去撑门面。人多才气吓着人。”他望着甄茴道, “马来国周国主保住了上海港的话语权,福建兵马辛苦一趟只需出工不需着力、还赚个精兵名头, 我们太孙可得吴国半壁江山……”

甄茴端坐道:“还想如何?我要出兵帮你争地盘,莫非不是你该谢我?”

郑潮儿仍然未曾听明白,然甄藏珠瞧着便是个极有本领之人。有本领的外人都说甄茴是小我物儿,她必是小我物。遂也跟着施礼道:“甄大人,末将也愿效犬马之劳。”

甄藏珠撇脱道:“上海港本来就不止是吴国在建,南洋马来国主周冀乃大股东。兵是他的。但他身为国本国主,不便直接出兵插手我国。”

“不错。就依着甄大人方才画的那条线极好。”

甄藏珠怔了半晌,赞道:“难怪甄大人能把持住偌大一省,非平凡人可比。”

白日用的那张舆图还充公起来呢,甄茴顺势摊开,伸手指头在上头划了个圈:“你们是要这块吧。这是江西。这是福建。此后这三处需求来往密切了。”

“我晓得上海港是个大港,建了这么四五年还只建了个雏形,各色泊位都有。”甄茴定定的看着他道,“我要福建船只的优先停靠装卸出港权。”

柳二仍然没明白:“他得了全部吴国,为何不能强国?”

甄茴莞尔,起家往门口走去:“拿着我的东西送我,好生便宜。”

甄藏珠思忖半晌,点头道:“好。下官承诺。”

柳二道:“方才腹饥,上贵衙门厨房寻出些鱼丸煮了。传闻甄大人尚在劳累,借花献佛给大人送来一碗。”

“太惹眼。”甄茴道,“司徒家不是没有明白人,恐怕有人看破摄政王之企图,联兵讨伐。我们虽不怕兵戈,却会大损工贸易。特别会损人丁。摄政王最舍不得的便是人丁。若将吴国分红两块,你们那位天孙最大的仇敌便是金陵城内的小叔叔了。为了不输给叔叔,他做甚么来强都城普通。”

甄茴本有宅子,自打当上巡抚便搬来后衙。这些日子繁忙,她平素都住在书房。今儿天然没体例早眠的。甄茴于灯下批阅公文至半夜,忽听外头有人拍门。她并不使唤丫环婆子,也不消人守夜,乃微惊,问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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