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极欢乐,连声谢过老太太,又拍胸口道:“有我在,他们跑不了。”那小子恭维了他几句去了。

朱嬷嬷无法,只得先回给贾母口称“奴婢无能”。贾母欣喜了她几句,口里不说,心中暗自狐疑是王夫人杀人灭口。她今儿本来就欲问王夫人那“只是二太太晓得”的究竟何事,遂令人将她喊了来。

因将昨晚守夜的人喊来一问,顿觉阿谁送茶水滴子的小子极可疑。偏天气又黑、那人完整记不得模样,只说有几分白净,半日又说仿佛在马房瞥见过。朱嬷嬷赶快将马房的小子们都喊来列队给他瞧,偏他细细瞧了半日,一个也不对。朱嬷嬷一咬牙,拿着贾母的话硬生生将荣国府上高低下几百个小子都喊来,他反倒愈发眼晕了。

王夫人忙叩首:“媳妇纵有天大的胆量也毫不敢冒老祖宗名头……”昂首俄然瞥见贾母面色阴沉,不由立时起了几个毒誓。偏贾母还是不信,她急了,信口就说,“我若做下这等灭了天理的事,就让宝玉考不上科举!”

贾母道:“不如先暂放于老身之处、老身瞧瞧可好?”

二更天的时候,有个小子拎着一包点心并一壶茶跑了过来,笑道:“阿叔,老太太说你辛苦了,这是赏你的。”

半晌,贾母叹道:“罢了,不是就不是罢,何必来,拿宝玉做噱头。”因摆手让她下去了,只是心中仍放不下。

贾政臊的头都快垂到地下去了,见贾母走了,故意对贾赦说些话,偏半日说不出一句来,终究掩面而去。

贾母寂然倒在椅子上。这爷俩一个是她儿子、一个是她孙子,她岂能不知?油锅里的钱都能伸手捞出来花了,那里少得他们的银钱,那都是他们的命呢。可叹家里遭了大劫,连根底儿都毁了去,这个老迈竟是涓滴不念着唯有阖府同心方能度过此劫、一头只想拿二房的不是,不由心灰意冷。半日,终是摆了摆手:“罢了。”拄着拐杖站起来。鸳鸯手里不得闲,忙表示虎魄上前搀扶着,走了。

贾赦点头:“这个天然,只是公帐须得令人重新细查。”

鸳鸯应了,出来向二位老爷施礼。贾赦嘲笑道:“多取些,给老祖宗细看。”鸳鸯忙低下头取了几封手札并几本账册子出来了。贾政面黑如铁,贾赦讽道:“尊夫人好大的官威。”

这会子气候极冷,一壶热茶并点心下去,立时舒坦了很多。谁知好景不长,不过三刻钟的工夫他俄然肚子疼的紧,仓猝忙往厕所去了。

赵承明白,这是要将统统罪恶悉数推到周瑞一家身上。反正古来皆如此,也不奇特,喏喏称是,只说“都鄙人官身上”。又指着那些账册道:“这些只怕下官得带归去,不然不甚好办。”

待他终究剔完了,含笑向鸳鸯道:“多谢姐姐。”

贾赦大奇:“我做过?如何我本身竟是全然不晓得呢?老祖宗可有证据没有?”贾母那里来的证据?方欲斥他几句,又压下去了。偏这会子贾赦又说话了,“这会子倒一家子来了,她贪墨公帐的时候如何就不是一家子呢?”

贾母道:“劳累赵大人了。老身治家不善,致恶奴贪墨至此,又欺上瞒下做出这很多事来。还望大人互助严惩此一干贼奴,寻回我们府里遭窃的财物。”

王夫人哭道:“我已说了五雷轰顶、永久不得超生,老祖宗只不信。”说着又叩首。

贾赦懒懒的道:“却又来!老祖宗既然觉得府里的名声比银子更要紧,不如请贪墨了去的人将银子吐出来,名声不就保全了?”

赵承出去连连拱手,只问了安,未曾先开口说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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