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倦怠的道:“睡不着,奉侍我起家吧。”

玉缘道:“容瑾一早便带着宫人去外务府领夏季的衣裳,想必快返来了。”

看着茜宝将黑乎乎的药碗端来,我不由蹙眉道:“调度了这么久,感觉身子也好了很多,月事来时也不似畴前那般腹痛不已,却还要日日喝这苦药。”

玉缘点头道:“奴婢不知,容瑾也是在返来时路过紫鸣宫听闻内里喧闹的很,一探听才知是纯嫔小主不知因何事惹怒了安淑仪,被安淑仪带回了宫中,容瑾便急着返来奉告小主。”

天气大亮,玉缘轻手重脚的进殿,见我睁着眼,微微惊奇道:“小主一夜没睡么?”

我大睁着双眼,像殿门的方向看去,俄然又是那黑影缓缓朝我飘来。

昨晚没有睡好,躺下不久我便沉甜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俄然惊醒,四周还是乌黑如墨,竟连丝月光都没有,全部天下仿佛覆盖在庞大的墨盘当中,没有一丝亮光,心中俄然模糊有些不安,这时,殿门竟“吱呀”一声被翻开,我不由严峻起来,想起今晚是玉缘值夜,因而摸索着问道:“玉缘,是你吗?”

玉缘出去后,我再无睡意,惊骇一闭上眼便看到荣氏那张惨白的脸,就如许睁着双眼望着头顶碧色的床幔,一夜无眠。

“啊…”

揉了揉有些沉重的太阳穴,我由着玉缘扶起我,进了内殿。

除了那一声清楚的开门声,竟再无声音,四周温馨的可骇。

无人应对。

“沈婕妤,我来看你了…”

玉缘忍着笑意,将药碗谨慎的递到我的手中。

玉缘见状安抚道:“小主虽长自宫中,怕是从未经历过这些,故而日思夜梦,过些日子也就好了。小主莫要多心。”

喝过药后,我环顾了一下殿中,不见容瑾,因而问道:“容瑾去了那里?怎的一早上不见她人?”

早膳本无胃口,却又因要喝药而不得不进了一些。

不一会儿,玉缘从殿外出去,走到我身边小声道:“小主,是容瑾返来了,说是…纯嫔小主获咎了安淑仪,听闻紫鸣宫那边已经闹起来了…”

我吃力的在玉缘的搀扶下坐起,只见内里天气还暗着,殿内光芒微暗,我有些有力的道:“甚么时候了?”

荣氏目露凶光,锋利的指尖猛的向我伸来…

荣氏缓缓靠近,呵呵的笑道:“姐姐好胡涂,你若没有害我,我怎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我道:“不必了,明日另有其他事要做,不睡觉怎可,快些去吧,如果有事,我喊你便是。”

“小主…小主…”

荣氏,竟又是荣氏么?

玉缘一边从茜宝手中接过药碗,一边笑着道:“皇上心疼小主,又一心盼着小主有孕,天然想让小主多喝几副,将身子完整保养好才是。”

我睁眼,看到玉缘焦心的脸,见我醒来,忙问:“小主但是又做恶梦了?”

荣氏站在我的床榻前,鲜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凄声道:“与我而言,你们有有何不同?我要你们十足为我偿命…”

“我未害过她,为何她这般缠着我。”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抚着心口道:“不知怎的,竟又梦到了荣氏。”

玉缘见状,忧心的道:“小主本日神采极差,本日也不必存候,不如再去睡会儿吧,奴婢守着小主。”

躺了一会儿,正半睡半醒间,忽而听到殿外有人说话,仿佛产生了甚么事,我睁眼问道:“内里产生了何事?怎的这般鼓噪?”

我双手紧紧的攥着锦被,尽力平复着现在的惊骇:“我从未害你,你何必日日来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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