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帐紧闭,龙榻上的人睡得酣熟。白筠筠垂手站在不远处的角落,五官几近皱在一起,俯身盯着地上的尿壶。

萧珩从帷帐中扯开一丝裂缝,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他本想起夜,半个时候前就有尿意,但是见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尿壶,面上似笑非笑,萧珩的尿意蓦地不知去处何方。

萧珩睡意全无,再也想不出第二个来由。

“臣妾明白,臣妾对您的敬佩如同高山大海,如同日月星斗。天然明白。”

莫非这是邪术?

萧珩看着地上的人儿,如何也拉不下这个脸。大手放在裤腰上,愣是转动不得半分。

这有甚么可听的,她随口溜出来的都是戏。“讲讲你在侍郎府的事儿吧。”

“你这般粗手笨脚的人儿,还想去服侍太后和皇后么。白氏,你若出错,朕就把你绑起来,好好惩办。”但愿她能听得懂他的警告,如果胆敢下毒手,别怪他无情。

说得这么透辟,另有甚么不明白?

殿内只燃了一盏烛火,面前一片暗淡,唯有龙纹帷帐上的金丝银线微微闪着光芒。

“臣妾固然不会唱戏,但是臣妾会讲故事,皇上可情愿听听?”

较着是想离开他的眼线和节制,他不会让她得逞。

萧珩坐在床沿,面若冰霜,冷冷道:“答复朕的话,你刚才但是施的邪术?”

持续编,萧珩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出去!”

萧珩唇角抿出抹笑意,面上的冰霜不见,微微一笑,“本来如此,是朕错怪你了。朕彻夜睡不着,想听曲子,你可会唱戏?”

皇上小解如此艰巨,本来年纪悄悄已经早.泄,怪不得床上癖好如此奇特。找到了变态为甚么变态的启事,心道今后在皇上面前,千万不能提人道二字。

面上粲然一笑,“臣妾明白。”

萧珩拉过她的手,敏感的发觉到她微微一颤。她的手的确有些粗糙,与别的嫔妃分歧。每个指头上都有薄茧,右手比左手略厚,并非练习刀剑而至。

“尿壶。”

休想蒙混过关!

“臣妾在侍郎府也没甚么可讲的。日子寡淡有趣,度日艰巨。父亲对臣妾并不好,任由继母苛责,mm凌辱,兄长唾骂。臣妾自母亲过世后,过的日子与下人几近无异。”

瞧你个小样儿!

跪在地上的白筠筠久未听到动静,捧着尿壶的手臂有些酸麻,却又不好催促。内心蓦地划过一丝如闪电般敞亮的动机。

尿意蓦地又憋了归去!

萧珩微微侧脑袋,见女子眼睛发亮,一脸豁然开畅的模样,内心更加膈应了。后宫女人千千万万,眼皮子底下这个就是奇葩。

这不是一只浅显的尿壶,这是一只雕镂着龙纹的尿壶,这还是一只几百年后的古玩。

女子身影一动,终究直起了腰。她被对着他,双手掐腰扭来扭去的转了几个圈,将腿搭在窗棂上拉筋,又隔空做了几个打拳的行动。她的行动奇特,脚尖来回动着,双手成拳左勾右勾。

若她不是伶人,才怪!不过她编得真好,宫里写词的女官也比不上她刹时编出来的词儿。

“臣妾无才无德,比不上宫中诸位姐妹服侍您体贴。臣妾情愿去服侍太后和皇后,为陛下分忧。”

白筠筠脑筋转了几转,应对变态大boss的首要法例就是甚么都会,不能说不,可她会唱哪门子的戏啊。

女子有些委曲,嗲道:“皇上但是冤枉臣妾了。”说着走上前,伸脱手掌,“皇上您瞧这五根手指,但是中间指头最长?”

莫非她要在尿壶高低毒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弑君?

皇上是最初级的变态,变态是皇上最高奥妙。白筠筠点点头,慎重的竖起三个指头,“臣妾真的明白皇上的一片苦心,如有谎话,天打五雷轰了侍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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