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琼抬开端,张大了嘴,仿佛想嘶声喊叫,倒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脸上的神采极其渗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是喃喃道:“我向来只信赖你,你说的每一句话……我字字当真……”他狠狠捶打着床榻,嘶声道,“但是……我现在变成这个模样……你教我如何再面对你?你教我如何信你!!”他挥了挥手,背过身去,“走罢!你走罢!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沈碧秋眸光一暗,脸上却闪现出惨笑:“子修,既然见弃于你,倒不如以死赔罪,也好度日着受你的猜忌。”言毕,手顶用劲,狠狠朝本身的心口刺去。

杨琼听到背后的动静,心中一凛,脱口便道:“你是何意?”他忍着腹中剧痛转过身来,却见沈碧秋手持利刃,竟要向本身的心口刺去。杨琼骇然,一个激灵坐起家来,全然顾不得身上的痛苦,从榻上扑了下来,抓住沈碧秋的手腕厉声道:“停止!你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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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不足道:“至公子所求甚多,只怕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

此时的杨琼毫无内力,又身怀六甲,那里有半分力量,但是目睹着剑尖要触到沈碧秋的心口,他的胸前亦随之一阵抽痛,好像刀绞,一顷刻,乍闻本身有孕的惊诧、气愤、惶恐、悲伤十足抛到了九霄云外,眼里内心只剩下了沈碧秋一人罢了。杨琼见本身拉不住他,便咬牙将本身向沈碧秋的怀中送去,竟是要用本身的血肉之躯去挡下沈碧秋的自残。

沈碧秋还是直直地跪在榻前,望着杨琼的背影道,声音涩然道:“想不到殿下竟然如此嫌弃我。”他缓缓朝杨琼顿首再拜,又道,“既然殿下已经不再信赖我,我既不能为殿下而生,便只能为殿下而死了。”说罢,竟从腰间缓缓抽出佩剑。江不足一脸惊诧,正要上前禁止,却被沈碧秋凌厉的余光一扫,顿时明白了三分,便还是拱手侍立于旁。

沈碧秋的手渐渐收紧,死命拽着杨琼的衣服,仿佛在死力禁止着情感。终究,杨琼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本身的脸颊上,展开眼,公然瞥见沈碧秋的眼中竟缓缓滴下泪来。杨琼低低叹了口气:“阿秋,你哭甚么?”

沈碧秋嘲笑了一声,转头看着江不足,低声道:“先生感觉呢?”

沈碧秋眯起眼睛笑道:“江先生此话怎讲?”

江不足拱手道:“至公子谬赞,部属不过是想至公子所想罢了。”他微微沉吟,又道,“但是方才所见,杨琼待至公子亦可谓情深意重。只可惜人间难有分身法,孰轻孰重,想必至公子心中应有分寸。”

沈碧秋哽咽道:“这亦是我的骨肉……”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实在,得知你有孕时,我极是震惊,亦,有些欣喜……子修,我这些日子来常常会想,这个孩子到底长成甚么模样?到底是像我多些,还是像你多些?可惜,他毕竟没法睁眼看一看这个天下……”

沈碧秋负手上前了两步,沉吟道:“杨琼现在的反应这般狠恶,若逼得太紧,只怕会做出极度之事,倒不如先顺了他的意。”他拍了拍江不足的肩膀,抿唇一笑,“江先生之言甚得我心。公然普天之下,能与我心气相投的,唯有先生。”

杨琼紧抿着唇,痛苦地摇了点头:“天意怎会如此戏弄我?”他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决不能怀着这个怪胎,沦为世人笑柄。”

杨琼挣扎不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俄然间,小腹传来一阵痉挛般的疼痛,他呻/吟出声,佝偻起家体,瑟缩着抖成一团,目光却直直地看着沈碧秋,哑声道:“阿秋,你为何要骗我?你……你为何要骗我?”他痛苦地伸直于榻上的一角,口中只是不竭反复,“阿秋,阿秋,你竟骗得我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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