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秋收回一声轻柔的笑,他的声音极其好听,如同上等的瓷器与金属碰撞收回的金玉之声。这让杨琼没法按捺地回想起很多年前,他与沈碧秋一起在庭前和歌时的怦然心动,但是,此时现在,如许的笑声却分外叫人毛骨悚然。

他睁着无神的眼睛,直直看向头顶上方,他的眉眼本就生得精美,现在神采蕉萃,却更显得楚楚动听,别有一番风情。他正说着话,唇舌却俄然被含住,他看不见,只感到沈碧秋欺身而上,将他搂抱怀中,不住亲吻。他现在四肢有力,又如何摆脱得开?度量如旧,一时之间,影象纷至沓来,曾今的和顺缠绵现在却如利剑穿心,叫人难以忍耐。

杨琼心底嘲笑,悄悄道,但有一口气在,如何能叫你如愿?

杨琼怒道:“常日里练功,也不见得你这般懒惰。莫非本日是用心的?”

何晏之抬开端,愣愣地看着杨琼:“宫主剑术独绝,我看得目炫狼籍,一时候便出了神。”

“你已落魄至此,本身难保,却还念念不忘萧北游。”沈碧秋温言道,“子修真是重情重义。”

何晏之正在胡思乱想,只听得杨琼冷冷的声音传来:“如何?你都看会了么?”

沈碧秋悄悄呢喃道:“我本来是想杀了你,留你在,毕竟是个威胁,但是,到底还是舍不得。现在甚好,你便乖乖留在我身边吧。”他轻柔一笑,“放心,杨小巧也罢,杨真真也罢,都不成能找到你。”

『你若再迟几天见到我,我就真正成为一个疯子了。』

沈碧秋悠然道:“子修,你向来很聪明。可惜,犯了三个大忌,必定成不了大事。一者,高傲自大。二者,刚愎自用。三者,不肯勉强责备。你肆意妄为,树敌太多,失势之时不免树倒猢狲散,众叛亲离。若非天子一心保全你,只怕你眼下已经骸骨无存。”他微微一笑,“比方这一次,你若不是过分自大,以你的工夫,又如何会中了楚天空的血毒,被我所俘?”他凑到杨琼的耳畔,低声道,“我花了多少力量才拉拢了丰城双鼠,却被你轻而易举灭了一只,你说,该如何赔我?”

杨琼却只是闭目不语,任其施为。沈碧秋见杨琼无动于衷,甚为无趣,便不再言语,只是欺身而上,口中柔声道:“子修,我但是想了你整整五年。常常念及,的确夜难成寐。”杨琼的脸上暴露嘲笑,撇过脸去,只是不屑一顾。

杨琼点点头道:“是了,你杀了我,皇上如果晓得了,天然要思疑杨小巧。倒不如把我囚禁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只听沈碧秋说道:“不过晏之说得也对。我沈碧秋的婚事岂可草率为之?”他悄悄抚摩着杨琼的肩膀,“明媒正娶也不是甚么难事,我便要广发豪杰帖,再调集江南四族八派,另有江南道的道台府台,一齐来观礼,看看我沈碧秋娶得如此才子。”他捧起杨琼并无神采的脸,柔声道:“你可喜好?”

见杨琼的身上垂垂出现红潮,沈碧秋亦不觉情动,他俯身又吻住杨琼,展转厮磨。杨琼使尽尽力,却也只能是微小地挣扎,一顷刻竟悲从中来,即便五年前被剥夺王位,贬为庶人时,也没有如此无能为力的感受。此时现在,他才真正感遭到了甚么才是报酬刀俎、我为鱼肉。

何晏之感觉沈碧秋必然是疯颠了,竟会对杨琼说出这番话来。但是,杨琼的脸上却清楚没有一丝情感,仿佛统统都与他无关,只是悄悄地聆听,冷静地点头罢了。

何晏之拱手道:“少庄主得偿所愿,可喜可贺。”

何晏之暗自心惊:莫非说,杨琼真的已经被折磨得失了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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