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谷连骈铺畅怀中的女子,号召月仙和瑶琴坐到跟前:“你们两个姗姗来迟,还要捻酸,看来该罚酒。”说着,拿起案上的酒壶倒了两杯满酒,递给二女,“来!满饮此杯。”

西谷连骈漫不经心肠接过布片,缓缓展开,只见上面写着一行清癯而隽秀的字:吸风饮露天外人,琼花碎玉剑如神。

月仙娇声道:“如此良辰美景,怎能无弦乐之声?”言毕,与瑶琴二人各抱起琵琶坐在西谷连骈身侧弹弄起来。那红莲冲西谷连骈嫣然一笑,随之脱去外衫,只余了身上的肚兜和腰间的罗裙,伴着琵琶之乐且歌且舞,歌声委宛,唱的是唐人卢照邻的《长安古意》:

西谷连骈伸手摸了摸秀秀的脸,又搂过右边的怜怜,顺势一倒,将头枕在秀秀乌黑的大腿上,懒懒笑道:“你们两个小妮子的嘴可真短长。是想灌本官喝酒么?”

那红莲低头一笑,嫣然道:“只怕是酒不醉大家自醉。”她眸光一转,眉宇间风情万种,“不如,我来喂大人喝酒?”言毕,抬头喝了一口,俯下身去渡给西谷连骈。众美人无不鼓掌称好,娇声燕语,不断于耳。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西谷连骈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才子,笑道:“可贵红莲给我斟酒。”他握住女子的柔夷,笑道,“只怕我再喝便要醉了呢。”

西谷连骈拊掌大笑,和着拍子与众姬同唱,左拥右抱,不亦乐乎。正在兴头之上,门外却响起了叩门之声,有人恭声道:“西谷大人。”

两位美人悄悄推开房门,提着裙子小步走了出去。只见屋内轻罗暖帐,红绡曼动,暗香盈盈,脂粉香薰。正中的案几旁斜斜靠着一个描述风雅的男人,披发坦胸,只披了一件薄薄的绸衫,腰上的丝绦也散开了,随便搭在前襟上。他的摆布各靠着一名仙颜女子,几步之远处,一个翠衫女子正在操琴。左边的紫衣少女正含着一颗葡萄,抬起脸来以口相哺,那男人悄悄一笑,张口便吞了下去,末端,还舔了舔少女的朱唇。紫衣少女嗲声道:“西谷大人,是怜怜喂你葡萄甜,还是我喂你的葡萄甜呢?”

汉朝金吾千骑来,翡翠屠苏鹦鹉杯。

这男人便是陈州通判西谷连骈。他悄悄捏了一下紫衣少女的粉腮,调笑道:“天然是秀秀的嘴最甜。”

俱邀侠士芙蓉剑,共宿娼家桃李蹊。

门外的人乃是这红/袖楼里的龟公,赔笑道:“外头有小我,说是大人的故交,要见大人。小的不敢怠慢,故而大胆来禀报。”

擅权意气本豪雄,青虬紫燕坐东风。

抱着琵琶的月仙和瑶琴掩唇笑道:“大人眼里只要秀秀,竟叫我们两个孤零零站在一边,好不成怜哪。”

身边操琴的翠衫女子停了手,施施然站起家走到西谷连骈的身边,嫣然笑道:“她们两个是想同大人一起吃酒呢。”说着,一双纤纤素手拿起酒壶斟满了一杯酒,递到西谷连骈的唇边,娇声道:“大人亦满饮此杯如何?”

西谷连骈坐直了身子,道:“呈上来。”

西谷连骈“嗯”了一声,袖子却被红莲拽住,那红莲一双盈盈美目含情脉脉地望着西谷连骈,娇声唤道:“大人明天还返来么?”

乐声乍止。西谷连骈懒懒道:“何事?本官不是说过,不管何事一概不得打搅么?如果公事,叫他们直接禀了府尹大人便可,不必理睬我。”

楼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讵了解?

门外的龟公道:“名碟倒是没有,只是有件东西叫小的递给大人。说您看了天然晓得。”

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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