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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环端着饭盒走了出去,见梁柳氏闲坐在冒着乌烟的火盆旁,不觉一阵心伤,便过来安慰道:“三奶奶快起来吃些东西吧。”她吃力将梁柳氏搀扶起来,“您都快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

叶云舒翻开门时不由地一惊,门外站着杨璇玑身边的侍女紫漪。她昂首望了望乌黑的夜空,拱了拱手道:“紫漪女人有甚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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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漪同叶云舒说了一会儿话,见时候不早,便起家告别而去。叶云舒送走了紫漪,才坐到灯下,细心地拆开柳子沅托人带回的布包,只见内里有一枚金钗,另有一小卷纸。

“关中的诸事,便要奉求柳卿了。”杨璇玑道:“她是个明白人,这回走的机会极好,柳子沅果然非池中之物。”她又拿起手中的绣品,“紫漪感觉我这个芙蓉鸳鸯图绣得如何?”

杨璇玑点了点头:“东西都给她了?”她又一笑,“柳卿也是个实诚的人,我只是稍稍一提,她便如此急着同梁府划清边界,来向我表忠心。”

燕儿恨恨道:“银儿姐姐,你这是公报私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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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漪出去时,杨璇玑正在刺绣。她恭恭敬敬垂手侍立在一旁,过了好久,杨璇玑才放下针黹,柔声道:“去送了柳卿么?可有叫谁瞥见吗?”

紫漪拥戴道:“少夫人对殿下确切忠心耿耿。”

“娘……”小小的女孩儿揉了揉眼睛,一脸懵懂地看着梁柳氏,歪着头问,“娘,你如何哭了?”

叶云舒缓缓展开纸卷,只见上面写了几行混乱的小字,只是寥寥数语:关中一别两渺渺,犹忆多情同幼年,玉堂金马会有期,留得金钗隔云霄。

身边的燕儿急道:“三奶奶,您快去求求老太太吧!”

叶云舒久居宫中有些不明以是,不由地脱口道:“子沅君如何回关中了?”

梁柳氏心中一软,不由地柔肠百结,悄悄搂住了女儿,低声道:“娘现在没事了,眼睛里也舒畅了,我的莺哥儿真是个懂事的乖娃娃。”她一边悄悄抚弄着女儿小小的柔嫩的身躯,一边悄悄摇摆着哼唱着关中的儿歌,女孩儿窝在她的怀里,垂垂眯了眼睛,不一会儿便又睡着了。梁柳氏将孩子悄悄放在榻上,拉过薄被盖好,又谛视了好久,才回身轻手重脚地走出了房间。

梁柳氏怠倦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凝神了半晌,终究缓缓起家将案旁的火盆点旺,俯下身将地上的废纸一一捡起,扔进了火盆当中,炭气冒了上来,引着她一阵咳嗽。看着熊熊火焰吞噬了墨迹,梁柳氏的脸上却暴露一丝凄然的笑来。

梁柳氏出了偏厅便来到书房,她关了门,径直走到案前,提起笔来,寥寥数笔,写下了“云舒如晤”几字,胸中似有万语千言,因而奋笔疾书,稍时便写了满满一张纸。她细细将书牍读了一遍,却又有些心烦意乱起来,便将纸揉作了一团,扔在了一旁,重新又拾笔开端写。然了写了开首,仿佛又不对劲,顺手又扔在了一旁。如此写了撕,撕了写,反几次复,案上和地上便满是废纸,统统信函的开首,都是“云舒如晤”四个字。

梁柳氏默不出声地回到案前,那丫环持续说道:“或许另有转机呢?三爷也只是说说,那里能真正舍弃了三奶奶啊。”

安氏在一旁道:“奴婢上午带莺哥儿在院子里耍了一阵子,这会子才刚睡下。”

梁柳氏微微点头,悄悄抚摩着女儿稚嫩的脸庞,鼻尖却垂垂有些发酸,惹不住滚下泪珠,正巧掉在了孩子的脸颊上。那乳母怔怔道:“三奶奶如何了?”梁柳氏摇了点头,回身正欲走,却被女儿稚嫩的声音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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