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浮于唇角,谢正卿摇了点头:“方才复明,一时眼拙了。女人这般‘惨绝人寰’的样貌,我怎有机遇认得。”
在营兵们的谨慎护送下,谢首辅下山上了马车。
“啪!”不待长生将话说完,一个清脆的耳光就甩到了他脸上。
山半腰,岑彦正带领着一队人马搜山。只是搜了半个多时候,仍没见首辅大人留下一星半点儿的暗号。
“好,下去策应他们。”岑彦转头对着另一个锦衣卫命道。
……
世人起家后,谢正卿冲着岑彦使了个眼色,岑彦便立马体味上前几步,附耳恭听。别的人也懂端方,自行后退避嫌。
谢正卿直回身子,却见岑彦怔在那儿久久未动,连眼睑都没敢眨一下。他没听错吧,女人?这荒山野岭的哪儿来的女人……
他只冷着一张脸,言道:“本日女人既然帮了我,他日定是要酬谢的,不知女人芳名?”
“你……你认得我?”苏妁脸上怔了怔。待她再将面前人细端一番后,还是记不起与他有何渊源。
只见谢正卿眼中透暴露转眼即逝的挖苦,苏家的闺女姓沈?这是在讽她爹还是辱她娘。
“无妨,”谢正卿挥了挥手,面色沉寂:“起来吧,这事儿怪不得你们。”
本日搜山救驾的并非只要锦衣卫,而那些营兵属性庞大,不乏各家眼线掺杂此中。如果被人见到与谢首辅在一起的是苏县令的女儿,过后泄漏了风声女儿家的名节事小,被汪萼及庆怀王那些狐埋狐搰的人误想成是卖主求荣,暗中勾搭……那苏家人怕是要为此蒙冤见阎王了。
那被他撕的有些不像样的裙衫,半遮半掩的裹勒住丰润娉婷的身子。右边袖襕直至胸前另有大片的洇润,想也晓得这定是他先前抓住她手时所至。那疏织的棉布吸饱了水,湿哒哒的紧贴在如瓷的玉肌上,更使得那凹凸身型诱人垂涎。
这类时候,岑彦也没工夫跟上面人多做计算,简朴经验过便是,眼下独一的重担是要找到首辅大人。
却见谢正卿这厢敛了敛失态的状貌,轻解起本身的外袍。
戊京南边山脉浩繁,又是南边诸城进京的必经之路,故而这里曾是穷寇山匪的乐土。
……
“批示使,如许下去也不是体例,眼下就我们三人了,如何也搜不全这座山呐。何况现在也不能肯定大人躲的就是这座……”
……
看着这一幕,谢正卿便知山下的事儿已措置完了,看来这会儿大师正搜山寻他呢。既然轰动了边营,想是很快就能搜到这处了。
岑彦这类练家子当中的妙手,随便一掌出去那都是孔武有力!直将长生打的当场转了半圈儿。
苏妁向后畏缩了两步,面露惊骇,颤声道:“英……豪杰既然无碍了,不如沈英先……”
而岑彦命令所放的狼灯,便是要征用这些散兵来此搜山。
谢正卿只伸出一条胳膊,便将这女人承住,接着往怀中一揽,打横抱起,走至巨石旁,缓缓将她安排好。
二来此人虽不似暴徒,但也绝非甚么善男信女,纠扯多了保不准是招祸上门!拉倒吧,不求他酬谢,只求此生再无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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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谢正卿伸手在中衣的衿带中取出一个扁平的瓷瓶,将其上的红木塞子拔开,接着便递到苏妁的面前。
不待她将话说完,便见谢正卿已将外袍褪下,平空用力一甩,那袍子便全部飞放开来,自她的左肩绕搭至右肩,似件巨大的披风般,松松阔阔的罩住了那娇纤的身子。
几年前谢首辅颁令严治南部山脉,不但将山匪的老巢尽数缴毁,还在沿途官道两侧设了诸多岗哨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