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里米粒红澄澄的,添了少量红豆、枣片,煮得又稠又黏糊,再撒点白糖一搅和,别提有多甜嘴。
自家收了那么多贵物,不说回些一样贵重的,但起码也得用心备上几样,不能叫人寒了心。
妇人抖如筛糠,忙点头,“不不,我们佳耦岂敢,虽受仆人勒迫,但做的最多只是打手罢了。”
“他的手上,不但有我被抄家仕进奴时的身契,还带人夺走了我们刚出世的女儿,逼迫我们佳耦给他做事!”柳娘提起骨肉,就连牙齿都恨得颤抖。
他不由睁大眼,“那妇人说,抢她作妾的就是已故侯爷?这怎能够,侯爷最是仁义,所谓叛国也定是受冤,他毫不会是那种人的!”
提起所嫁之人,柳娘更像是恨毒了般,“他就算想找,也找不了了,说出来不怕吓到你,当年害我百口逼迫我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威远侯爷,六年前,他已因叛国通敌之罪,死在流亡路上了。”
缓了缓,又问了柳娘这几年来,除了劫抢兵符外,还做了甚么恶事。
“我本名柳娘,原是京中一名权贵的妾室,因我是被抄了家,逼迫着嫁去,所今厥后阿严就找到府上,当了数月护院后,才找机遇带我逃出。”提及旧事,这个叫柳娘的妇人,眸底尽是悲切。
“行了,你萧哥哥帮衬着喂你,本身都顾不上吃了。再说你这小丫头整日要人喂着,不怕又长膘啊。”冯氏把小勺子塞她手上。
柳娘一边回想,一边咬住了牙齿,“但是不想,就在我们逃脱五年后,那年开春,一个瘸了腿的瓦剌男人,找到了我们。”
柳娘痛苦垂泪,“这些那里是我们所愿。”
不幸这女子,却还在为着永久见不到的骨肉,心存胡想,苦苦给奸人卖力……
姜丰泽怔住了,“……以是,你们别无挑选了?”
“对了,咱村乡亲得了你的碧粳米,都说要谢你呢,这不,晓得你醒了,顾孀妇她们还想缝一两件衾衣,送给你作谢呢。”
姜丰泽有些绝望,余下的,自是不必再多问。
柳娘抬起泪眼,解释道,“我没扯谎,我娘家原是开武馆的,我爹有一门绝学功法,能以暗器伤人于无形,曾经名震京郊。”
“这几日幸亏你总寻食给我了,眼下我也投桃报李,喂一喂你这小家伙。”萧兰衣笑眯眯道。
“我按着萧夫人给的花腔册子,绣了两双护膝,一双是狐狸皮带牡丹花腔的,给萧老太太,另有双貉子皮带紫藤花腔的,给萧夫人,让他们一并拿归去吧,算是一份情意。”李七巧早就备下回礼。
萧兰衣好久未端庄用饭,怀里圈着小糯宝,咬下排骨上的肥肉边,本身咽了,把瘦肉都喂进了她小嘴里。
柳娘垂下两串泪河,用力点头。
柳娘咬住嘴唇,“那瓦剌瘸子,从不让我们插手他的要紧事,这几年,我们就是帮他撤除过几个,朝中收钱处过后,又想反叛不听话的大臣,便再无其他了。”
李七巧还炖了土豆排骨,拌了个小葱豆腐解腻。
姜丰泽不由警悟,低喝道,“你们竟敢和瓦剌扯上干系,那但是南纪的敌邦!莫非你们干的,都是些叛国之事?”
毕竟,这些人留在村里,吃穿用度都是姜家给出。
本来是师承武学世家。
萧兰衣搓搓手道,“婶子,大伙太客气了,不过这都今后再说。另有件事,我深思着,我家那些小厮下人们,也住得够久了,该打发他们归去了。”
萧兰衣感觉添了费事不说,还担搁了府里人手,既然本身无事,尽早遣归去才是端庄。
屋子里,小糯宝偎在萧兰衣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俩人也一起听得屏气凝神。
柳娘苦笑点头,“我爹堂堂正正一习武名家,却生了我这个有辱门楣的,如若不是为了阿严,另有我们的女儿,我早就舍了贱命不要,也不会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