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者将骨灰坛放在桌上，叹道：“阿慧，你自先走，我不久便来陪你。”
西门冲见他脸带笑容，忙上前跪在地上叩首道：“徒儿拜见师父，拜见姑丈！”
白发老者点点头道：“冲儿你不必担忧，我自有主张，珂儿必然没事。”
银涛道：“我实在非学武之料，前辈不消操心了。”
银涛一时呆若木鸡，淡然不语。西门冲道：“你不懂不要胡说，师父要用这少女作血食修炼内功，本来是要活生生地吸她热血，姑丈一片美意，让她免受痛苦才一掌将她打死。姑丈可不像师父那般残暴，你获咎了他白叟家快叩首认错吧。”
白发老者低声道：“这少年骂得没错，是我残暴，那少女和很多别的女子本来都不消死，只因我始终不肯失期于人，才使得她们无端惨死。四十年前，我本应一剑将他杀了，却没有，乃至拖到本日，浩繁女子非我所杀却因我而死，我也不必再装甚么君子了，干脆亲手将她们杀了，自认了这杀人犯的罪名，心中也还安然些。”语气沉重之极，惭愧只感深沉如狱。
黑发老者道：“对，我们去杀了闫斩这狗贼，我们去杀了他。”
白发老者面无神采呆坐不动，黑发老者却显得比银涛更激愤，指着白发老者破口骂道：“你这老鬼，为甚么老是和我过不去，我自练功也碍着你的事了？却将我用来练功的血食打死，老是不能让我享用她惨绝人寰的嘶叫声和惊骇欲狂的眼神。”
西门冲忙道：“徒儿不敢，二老武功超绝，若出江湖无人能敌，徒儿唯有恋慕毫不敢再生他意。”
白发老者也不活力，走到方石前自管清算残局。黑发老者道：“等等，这局还没下完呢，在武功上胜下了你，起码在棋局上捡个便宜。”走上前伸手虚空一抓，将对方黑子支出掌中，两手悄悄一搓变成粉末扬在空中，哈哈大笑道：“这局棋肖氏胜，风云氏一败涂地，哈哈哈……”好似他真的取胜普通，略显老练。
黑发老者倒是不肯，大吼道：“非打不成！”
白发老者身子猛地一颤，双手颤抖着接住骨灰坛，沉吟道：“很好很好，她终究先我一步分开这苦世了，很好，很好……”抬头向天，泪水划过脸庞，沿着白发一滴滴地滚落地上。
银涛这才晓得，这少女本来是送给这黑发老鬼的，只是不知他要如何对待这少女。这时，白发老者起家走到女真族少女面前看都不看一眼一伸手打在她天灵盖上。银涛大惊，喝道：“你做甚么？”白发老者不答径直坐回石边，再看这少女双眼紧闭软软地瘫倒在地，竟已死了。银涛大怒道：“你为甚么如许残暴？她还只是个孩子，为甚么要无端地杀死她？你……你的确是……”
白发老者眉头微微一皱又自展开，望向银涛问道：“是萍慧让你前来的？”
白发老者略为一怔，问道：“甚么？你说珂儿被捉去了，这是如何回事？”
白发老者点头道：“我们俩不能分开这里。”
黑发老者喝道：“胡说。”将他甩了出去，一口气提不上来，坐倒在石头上。猛地又跳起家来，骂道：“闫斩、闫斩，你这王八蛋，老子待你不薄，你却偷了老子的经籍不说，还将萍彗也害了，老子要将你扒皮抽筋，喝血吃肉、碎尸万段。”狂怒之下，只恨上天无梯，上天无门，大嚎大呼扑到一巨石前，噼噼啪啪双掌击向石面，一时石屑纷飞，打了三十多掌巨石咔嚓一声裂开一缝，但他手掌也已出血。
三人正说话间，忽听得笑声高文，黑发老者提着女真少女死尸走出洞来，扔在地上说道：“这蛮子长得虽丑，血倒是好喝，想必吃了很多的老山参，哈哈哈，我的功力又要大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