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马扶舟还是朝廷的厂督时，行事到处受制，现在成了无恶不作的天神殿主，行事却便利了好久。并且，对方看他如此急不成耐，反而更信赖他，情愿一谈。
白马扶舟掌心落在胸膛的那处伤口上。
他扬高袖子，让老羽士看袖子上那一团浸湿的酒液。
四周青烟袅袅，安好非常。
白马扶舟双眼微眯，“你是说？”
“君上，那人说，四方使者今晚见了一个特别的客人，详细是谁，他一个传信的人也不会晓得。不过……”慧明游移半晌，抬眸看着白马扶舟道：“君上，局势仿佛不妙。”
老道重重感喟一声，低头看着他受伤的手。
慧明道：“君上，是不是赵胤那几个侍卫逃出去，惹出甚么乱子来了？”
慧明之前也未曾见过这个四方使者，更不晓得他是何人，身在那边。
慧明当即低头，“是。君上才是真正的邪君大人。”
魏州俄然昂首，目光里暴露几分厉色，冷冷逼问：
“传令下去，就说锦衣卫草菅性命，滥杀无辜，我清虚观本日恐要毁于一旦了。凡观内弟子，悉数散开，东南西北四门，各自逃命，能活一个是一个。能活一个，也必然要将锦衣卫赵胤的罪过，奉告天下！”
“代天？你们不是说我才是皇子吗？我是皇子我是天，你算甚么东西……”魏州手臂缓缓抬起，撑在桌上就要起家，人却俄然软了下去，眼里暴露一抹惊惧之色，望向那壶酒。
唉！
哼！
而这，恰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慧明看着他眼里的寒光，内心骇了骇，双手合十，叫声阿弥陀佛，点头出去。
“你不来，我自会出山相救。你来了，说不定就带来了尾巴。你怎会胡涂至此？”
“是。”魏州低下眉眼，脸上有一丝如有似无的伤感，“他是当真信赖我。”
魏州脸上俄然变色。
老道眯起眼瞧了魏州很久，俄然慈爱地笑开。
“他放你分开的？”
只见他怒喝一声，身形乍起，如豹子般朝老道扑去，凶悍非常。人跃在半空又俄然跌落在地，重重地喘气着，双眼赤红地瞪着老道，牙齿磨得咕咕作响。
正在这时，一个道童俄然闯了出去，一边惶恐地驰驱一边大喊进门，看到瘫在地上的魏州，愣了愣，一脸不解隧道：“师尊，不好了，清虚观被官兵包抄了。”
“你一向在……骗我。”
老羽士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尽是无法的感喟，“胡涂啊。赵胤此人行事如何，你比我更清楚。他怎会等闲信赖你，你又怎能等闲信赖他？”
真狠。
“慌甚么？”清虚道长一声暴喝，道袍扬起，俄然扬起右手，五指一扣，捏紧魏州的脖子，深吸一口气，沉声叮咛道：
“道长竟然还能埋头修行？”
老道但笑不语。
魏州站在他面前，好久，俄然一哼。
慧明轻咳一声，见白马扶舟转头，这才渐渐拖着脚步走出去。
白马扶舟站了息让，在床边的圈椅上渐渐坐下，看着仍未复苏的时雍，悄悄不语。
狠得令民气窝抽痛。
天将近亮了，白雾缓缓从林中升起，远处有钟声传来，空山一片干净。
“我也是代天行罚。你别怪我。”
正月月朔那天，白马扶舟俄然带人到大玉山，找到那处秘道，直接带人将本来驻在此处的邪君旧部掀了，逼得四方使者不得不主动来谈。
哼！白马扶舟冷冷看着他，“他说不知，你就没有体例让他开口了吗？”
他微微眯眸，感喟一声，“罪恶，罪恶。你这没用的东西，早就该死了。是贫道过分仁慈了呀！有愧于天，罪恶大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