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婵看他眼神炽热，内心有些冲动，“人多嘴杂，我们下去再说吧。”
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扶着轮椅。坐在轮椅上的是南倾，他在那日的厮杀中被砍断了一条腿筋，错过了医治，那条脚便废了。扶轮椅的是云度，也是那日伤了眼，今后不见光亮。
“你既是主子的义妹，那今后，也就是我们的主子了。”
时雍掐了掐手心，头有点晕。
“你们此后有甚么筹算？”
“你们怎会在此？”本来觉得已经离世的人竟然好好活着，她有些想不明白。
几小我均是怔怔地看着她，固然感觉时雍在诏狱结拜姐妹，并叮咛后事有些古怪，仍然是信了。
乌家班后院，几株桂花树上米粒大的金桂吐着幽然的芬香，花辫儿夹裹着夜色传来几声咿咿呀呀的轻唱。
“容我想想。”
“燕穆？你没死？”
乌婵的娘身后，她便带着乌家班展转唱戏，直到碰到时雍，去雍人园唱第一次戏――
“云度，南倾。还不快过来见过主子的义妹。”
“我没死。云度、南倾也还活着。就是……云度的眼睛瞎了，南倾腿伤了。而我，一夜白了头。”
这里离宋家胡同有点远，乌婵执意为时雍叫马车，时雍怕引发不需求的费事，说甚么都不肯，乌婵俄然急了眼。
“能奉告我，这是为甚么吗？”
乌婵把她带到一个存放戏服道具的杂物间，径直走到最内里，拔开一层堆放的戏服，对着墙面轻拍几下。
时雍也看着他，渐渐走近，眼睛幽幽冷冷。
燕穆淡淡道：“那日雍人园血战，我和云度，南倾一起被锦衣卫缉捕入狱，逃过一劫，没有葬身大火。等我们出来，雍人园……尸横各处，已是一片废墟。”
“乌大妞……”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多话。
她固然是死在诏狱，目前尚不能肯定是不是赵胤脱手。
燕穆说：“主子身前留下的商号银楼，明里的都被官府抄了，暗里的都还好好运营着。我们雍人园虽不敢说富可敌国，让他们做几场恶梦倒也充足。现在兀良汗和南晏大战期近，我等……”
时雍呼吸微促：“你们是如何从锦衣卫逃出来的？”
燕穆眼角弯了起来，“既然主子把身后事拜托给了你，我们天然唯你马首是瞻。”
“时雍。你当真要和我生分了吗？”
时雍看着那条通往地下的路，沉默好久才迈开步子。
时雍内心一动，“你要如何报仇？”
……
时雍没看他的脸，胡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