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刘氏却死死堵住门口,也不开口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点头,随即便有两行泪水从眼中垂下。先竞月不由沉声问道:“你到底要做甚么?”那李刘氏呆立半响,俄然跪倒在地,向先竞月不断地叩首,凄声说道:“求大人帮卑职一回,卑职……卑职不想持续留在这里,我……我想回江南,我想回家!”

那李刘氏倒也不敢捣蛋,赶紧取来笔墨,先竞月便在屋子里写好奏报,谨慎翼翼地折叠起来交到李刘氏的手中,叮咛她用信鸽送往兰州城,再经过兰州城一站站通报回金陵。那李刘氏将先竞月的奏报贴身保藏,笑道:“陆元破那故乡伙精得跟猴子一样,卑职怕他起疑,向来都只在深夜放出信鸽,而眼下才刚到中午,少不得还要等上大半天。既然大人如此正视这封奏报,何不在这里比及深夜时分,亲身监督卑职放出信鸽?”说着,她又踏着碎步贴上前来,柔声说道:“卑职这便筹办几道精美的小菜,再温上一壶热酒,好生陪陪大人。”

先竞月顿时一愣,终究明白了这个李刘氏的企图。回想本身几天前来的那回,她便在言语间流暴露想回江南的意义,本身当时也没如何在乎。当下他便伸手去扶李刘氏起来,谁知那李刘氏却顺势扑上前来,紧紧抱住先竞月的双腿,将脸贴在他的小腹上,口中说道:“我本是杭州萧隐士,十多岁的时候便被家里卖了出去,几经周折,这才插手亲军都尉府。厥后高统领安排我嫁到礼部李郎中府被骗小妾,以便监督李郎中的一举一动,谁知那李郎中倒是个短折鬼,不到三十岁便一命呜呼了。因而高统领又让我以孀妇的名义前来这玉门关开杂货铺,幸亏暗中监督镇守此地的陆元破,当时高统领和我说好,两年后便会将我调派归去,谁知两年以后又是两年,我在这玉门关一住便是六年,我……我实在不想持续留在这里。”

而先竞月此时问李刘氏讨要笔墨,便是因为恒王在毕府的假死一案。说来此案他也曾参与,在得知恒王“死而复活”起兵谋反的动静后,心中天然深感惭愧。既然天子不肯承认现在这个恒王的身份,这当中实在有个釜底抽薪的体例,便是让恒王由“假死”变作“真死”。

先竞月气得七窍生烟,他本不是随便拈花惹草之人,当此紧急关头,更不会对李刘氏这个三十出头的妇人生出邪念。只恨在这玉门关一带,亲军都尉府安插的眼线便只要面前这个李刘氏,本身又不得反面她打交道。当下他强忍心中肝火,沉声说道:“取笔墨来,我写奏报。”

想到这里,先竞月不免心软,说道:“你先放手。等我回金陵,自会叫高骁调你归去。”那李刘氏听到这话,蓦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张嘴便往先竞月脸上吻来,口中喃喃说道:“我不信,我不信……你们男人都是这么利用于我,只要尝过我的身子,你才会记得我的好……才会至心真意地帮我……”

先竞月只觉心中一荡,仓猝发力摆脱。谁知这李刘氏竟然还练过武功,两条手臂的劲道倒是不小,紧紧将他身子扣住。先竞月在湖广一役内力尽失,至今端赖墨家“蔷薇刺”和“天针锁命”冰台二人合力封印住浑身筋脉,现在被李刘氏这一抱,竟然摆脱不开。当下先竞月只得从意念中生出杀意,把握杀气本身上迸收回来,这才将李刘氏一举震开。

话说先竞月夙来淹没寡言,一旦开口,便是言出必行、板上钉钉。不料他现在承诺了李刘氏的要求,对方却还不肯信赖,非要来和他亲热。先竞月毕竟是个普通男人,面对李刘氏近乎疯颠的举止,不免有些吃不消,再加上贰心中又有些怜悯这李刘氏的境遇,一时候竟然没法变更杀气将她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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