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撤除陈、朱两员副将统共带领的一千军士,朝廷一便利几近只要谢贻香一人参战,此时正和言思道、孙将军等人安身于顾云城西面数里外的山头居高临下,统领全局,远远了望东面对海的这座顾云城。

伴跟着言思道的话音落下,顾云城北门和南门城墙的那些东洋倭寇,已经接踵解开手中的袋子,将袋中之物一股脑往城墙外倾倒。谢贻香仓猝以“穷千里”的神通远了望去,只见日光映照下,往城墙下倾倒之物,清楚出现一片金光银芒,竟然满是货真价实的黄金白银,就这么被城墙上的倭寇洒落下去,落得满地都是。

当下谢贻香便在山头上使出她“穷千里”的神通,细心察看顾云城内的环境。只见分歧于昨夜的冷僻,面对城外北、西、南三路军马的围城之势,城里已有很多人涌上城墙,筹办好弩箭飞石等守城东西,随时要与来敌开战。但是她再凝神辩白,却见城墙上这些守城的“倭寇”,除了少数身穿和服或者东洋军人服的东洋人,大半竟是做汉人打扮,越看越像是本地百姓,竟是要助城内的东洋倭寇一方守城。

谢贻香更是面红耳赤,此番己方这两千人马,她自是再熟谙不过,乃是杨老将军奉朝廷的旨意,将本来驻扎在的铜陵、宣城和湖州三地的驻军带来了宁义城救济。因为这些驻军本就良莠不齐,多数来自吃不饱饭的贫苦人家,以是不但算不上甚么精兵,乃至几近没有上过疆场;再加上这一起展转六百多里,从宁义城转来台州府,众军士早已心生牢骚、叫苦不迭。此时俄然看到多量金银洒落在火线城墙下,这些军士哪还按捺得住?一时候尽管上前争抢,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伴跟着陈、朱两员副将麾下的军士失控,尽数涌到顾云城南北二门前争拣地上的金银,紧接着,顾云城内便是一声炮响,北门和南门同时开启,从中杀出数十个身穿东洋军人服的倭寇,用手中倭刀尽力劈砍堵在城墙前的己方军士。

谢贻香不由大皱眉头,问道:“东洋倭寇乃是外族贼匪,似这般犯我边境、杀我百姓,本地的汉人自当连合一心、搏命抗贼,如何竟成了他们的虎伥?”一旁的孙将军顿时笑道:“我军这一起行来,沿途冒充倭寇烧杀劫掠的汉人,可谓数不堪数,谢三蜜斯自是亲眼所见。试问连冒充倭寇反叛的汉人都有,又何况是互助倭寇守城的汉人?”

这一幕直看得山头上的世人目瞪口呆,那孙将军不由脱口说道:“孙某与倭寇作战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们使出这等卑鄙手腕!”中间言思道的神采也极是丢脸,嘲笑道:“朝廷军马公然只是些乌合之众,一个个满是废料!就算能将这些金银抢到手里,他们又哪另有命花?”

因为要制止两边之间的“骨肉之争”,本日顾云城一战,谢贻香便服从了言思道的建议,乃是擅作主张,并未奉告营地里的得一子,只是让陈、朱两员副将从营地里各自领出五百军士,服从叛军将帅孙将军的调剂;而朝廷己方剩下的一千军士,现在仍然和得一子一起留在了西面的营地里,并未参与其间战事。

顿了一顿,他又弥补说道:“莫说顾云城里助倭寇守城的这些百姓,即便是你我两边麾下这四千军马,又何尝不是如此?若非食不充饥,这些军士又怎会参军参军,以身犯险?”

这一局面明显在孙将军的料想当中,目标便是要勾引城内的倭寇出城迎战,再由北门和南门外陈、朱两员副将的人马将其一起引来此地,交给山头下设伏的一千叛军擒杀。谢贻香目睹己方人马似这般慷慨赴死,心中不免有些不忍,只盼城内的倭寇能够尽早出战,但是再看顾云城内的环境,保卫在西面城墙上的东洋人和汉人百姓却并不见甚么动静,只是持续对付攀爬长梯攻城的那两百新兵,但在北门和南门的城墙上,却有很多倭寇拖着一个个沉重的袋子登上城墙,一起来到城墙箭垛前,也不知袋子内里装的究竟是些甚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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