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思道眉头深锁,下认识地将旱烟杆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说话,那明火尊者却已按捺不住,怒道:“还同这瘦子废甚么话?这十多年来神火教苦苦追随公孙教主的下落,好不轻易盼到彼苍开眼,本日终究在墨塔当中相逢,却被这厮三言两语间放走了。哼,弄丢神火教教主,爷爷我只要你一人偿命,已经是便宜你了!”

言思道强笑道:“你且起来,此事本不怪你,换我来猜也会输,因为这一局只能硬猜碗中所覆的断指。要晓得寒山老兄如此设局,看似要我拼运气赌大小,但各种迹象几近已经明摆着奉告我们,他是将本身的断指覆在了碗中,倘若我猜别的东西,一旦猜错,岂不是被他赤裸裸地热诚一翻?如此输掉这局,也是因为有头有脸的墨家巨擘使诈,用下作的手腕取胜,徒自堕了他墨家的名声。”

曾无息惶恐之下,赶紧从地上站起家来,正待前去石室门口检察,便觉面前一花,两道身影已经平空呈现在了石室当中,恰是神火教的积水尊者和明火尊者;看这形貌,他们明显已经如同曾无息方才所言,在墨塔东面的第四周暗桩别离往南北两个方向追逐,却并未寻到赵小灵一行四人的踪迹,以是才要回墨塔来拿言思道问罪。曾无息抢上几步,问道:“还请两位尊者息怒,先生早已成竹在胸……”不料她话还没说完,那明火尊者隔空将一挥手,曾无息便踉踉跄跄地退开几步,径直坐倒在地,口鼻中鲜血直喷。只听明火尊者冷冷说道:“看在你这女娃儿常日里毕恭毕敬的份上,爷爷这回饶你一命。如果再敢多嘴,当场将你烧成焦炭!”

墨寒山笑而不语,便照他叮咛转过身去,任凭言思道拿地上的瓷碗玩弄。这一回墨寒山倒不再以言语乱贰心神,悄悄等待了一顿饭工夫,才听言思道开口相邀,叫他来射碗中之物。墨寒山转回身子,阿谁粗瓷大碗公然已经倒扣在面前的地上,显是言思道已经在碗中覆好物件,他便不假思考地笑道:“中间觉得换了这位曾夫人来覆,我便射不中碗里的物件了?”

目睹墨寒山不为所动,言思道一时也不由哑然无语。要晓得如此一来,颠末两边这四局射覆,墨寒山已经接连射中两局,遵循“先射中三局为胜”的端方,他只需再射中一局便能完整胜出。而言思道却只射中了一局,如果还想翻盘,且不说前面还要再射中两次墨寒山覆在碗里的物件,单说墨寒山这两指一扣便能晓得碗中物件的本领,不管言思道在碗里藏入何物,要想瞒过墨寒山,几近没有任何能够。

这话一出,言思道顿时畅怀大笑,说道:“老兄到底还是输了,想不到墨家巨擘也有胡乱臆断之时。须知我平生行事虽算不上滴水不漏,但统统运营皆留有后路,从不等闲弄险。现在与墨家巨擘较量,又怎会持续两次在碗中覆一样的物件?”墨寒山脸上也暴露一丝笑容,点头叹道:“想不到中间脸皮之厚,当真是世之罕见,事到现在,竟然还能装腔作势、大言不惭。殊不知你身后这位曾夫人现在的神情,已然坐实了我这一猜想,你们觉得将这枚制钱竖着立在地上,我便射不中了?哼,既然中间已经黔驴技穷,那便不要华侈大师的时候了。”

言思道顿时“呸”了一声,开口骂道:“墨家巨擘有如此本领,怎不去贩子里摆摊赢利?凭这门技术讨糊口,也足以赡养你墨家一门高低了,又何必装模作样来找我玩甚么射覆?论道义,你为求一时之轻易,不吝违背墨家先师世代相传的‘兼爱非攻’,叫墨家高低陪着你当一只缩头乌龟,可谓是数典忘祖;论武功,你虽是‘江湖名流榜’上稀有的妙手,却连神火教的积水和明火二尊者也不敢惹,对他们搏斗墨家弟子的行动视而不见,只敢来欺负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谓是恃强凌弱。并且你身为墨家巨擘,想必从未替天山墨家赚过一文钱,端赖门下弟子扶养,更可谓是好吃懒做、不劳而获。本日我连接两局以这枚制钱为覆,便是要以此点醒于你,叫你好好检验,不然天山墨家要你这巨擘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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