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言思道衣袖一挥,劲风所到之处,两人之间这堆火焰顿时噗噗作响,腾跃出妖异的光芒。只听他扬声说到:“如果你我联手,莫说中原这两京十三使司之地,东至高丽、东洋,西至突厥、汗国、别失八里、波斯、吐蕃,南至暹罗、爪哇、苏门答腊、苏禄苏丹,北至鞑靼、瓦剌、罗斯国――凡是日之所照、目之所及,都将沦为你我二人之玩物,实现连前朝外族大汗也没法完成之豪举!待到四海列都城在你我的掌控当中,如果玩得腻了,还能来个倒置阴阳、倒行逆施,本日助高丽取南洋,明日率爪哇破漠北,如此一来,便如青田老儿家门口挂的那副春联,才是真正的‘天为棋盘星为子,地作琵琶路作弦’,难道其乐无穷?”

待到言思道这番话说完,火光映照中,劈面的得一子却还是无动于衷,仿佛是得道仙尊飞升后留下的一具残躯,再不会过问尘凡间的俗务。

言思道这话出口,火堆前的得一子仍然闭目不言,仿佛全然不知面前另有另一小我存在。言思道沉吟半晌,俄然长叹一声,苦笑道:“小道长可知,现当代上,有人说我是为祸人间的魔王,更有人说我是心智变态的疯子?”

“但是分歧于世人所能了解的传承,我的每一任担当之人,撤除这个‘念’字,同时还将获得我的全数心智与影象,用我的身份持续行我所谋、思我所念,并且周而复始地传承下去,直到完成我的夙愿为止。是以我之存在,原非一人,而是同思同念的一世人――既非甚么妖妖怪怪,当然也没有甚么身份来源;不管‘逃虚散人’还是‘金万斤’,抑或是‘言思道’,都只是一个子虚的称呼罢了。”

说着,他长吸一口旱烟,持续说道:“正如道家所云:天长地久,六合以是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后其身反倒身先,外其身却能身存,真能做到‘天长地久’者,非是其‘身’,而是其‘念’。比方古之夸父,每日百万里,非一人之行,而是举族长幼举每日为念,终成一夸父;又如昔之愚公,移山数百年,非一人之力,而是子孙万代承移山为念,终成一愚公。一样的事理,儒释道三家传播至今,孔丘、释迦摩尼和李耳化身为神、为佛、为仙,令后代无数追崇者奉其衣钵、传其言行,归根结底,也是在于一个‘念’字。”

话到此处,言思道已经有些镇静,忍不住从火堆旁站起,提大声音说道:“但是我这份念想,人间那些蝼蚁底子无从体味,一个个都将我视作妖妖怪怪,乃至当作疯子妄人,我也不屑同他们多做解释。可小道长你分歧,你当然能够明白我此时的表情,深知似你我如许的人存活于世,若不想方设法地折腾别人、折腾本身,那将是多么的无趣?既然你我本是同类,是那些蝼蚁们的智者、贤人、神灵,又何必自相残杀,弄出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反倒被一群蝼蚁看了笑话?”

言思道一口气说到这里,不免已有些气喘。他随即咳嗽两声,又重新装了一锅旱烟,正色说道:“至于你我之间的联手,小道长大可放心。想必你早已看懂,我此人一不图名、二不求利,最不喜好的便是抛头露面,站到台前供那些蝼蚁抚玩品鉴。以是只要你肯点头,那么从现在起,你为正、我为副;你是主、我是仆;你在上、我鄙人――所得之土,我不占一寸;所得之财,我不取一文;所得之女,我不要一人!除此以外,不管你另有任何前提,叫我低头认输也罢,叫我叩首服软也罢,只要你肯停止你我之间的这场较量,我便十足依你,包管叫你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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