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思道顿时一怔,兀自沉吟半晌,便在火堆前重新坐下,向劈面的得一子笑道:“愿闻其详!”

当下言思道也不再等得一子的回应,兀自吞吐几口旱烟,滚滚不断地说道:“人生活着,不过白驹过隙,短短数十年工夫,自当有所求、有所为。诸如习武之人,‘求’的是武道至境,‘为’的是舞刀弄剑;诸如治学之人,‘求’的是文章传世,‘为’的是奋笔疾书。为官者爱名,经商者贪利,众生百态,皆是如此。而似你我这等人存于人间,便如小道长经常所喻,如同龙进鱼虾堆、凤立虫鸟群,那些庸碌世人在你我面前,确然只是一群蝼蚁罢了。试问你我身在其间,自当一展所长,来个囊括八荒、包括四海,把这些蝼蚁玩弄于股掌间才是,不然难道白活这一趟,有甚么意义?”

说着,言思道衣袖一挥,劲风所到之处,两人之间这堆火焰顿时噗噗作响,腾跃出妖异的光芒。只听他扬声说到:“如果你我联手,莫说中原这两京十三使司之地,东至高丽、东洋,西至突厥、汗国、别失八里、波斯、吐蕃,南至暹罗、爪哇、苏门答腊、苏禄苏丹,北至鞑靼、瓦剌、罗斯国――凡是日之所照、目之所及,都将沦为你我二人之玩物,实现连前朝外族大汗也没法完成之豪举!待到四海列都城在你我的掌控当中,如果玩得腻了,还能来个倒置阴阳、倒行逆施,本日助高丽取南洋,明日率爪哇破漠北,如此一来,便如青田老儿家门口挂的那副春联,才是真正的‘天为棋盘星为子,地作琵琶路作弦’,难道其乐无穷?”

他越说越冲动,忍不住挥动开手中的旱烟杆,又傲然说道:“实不相瞒,小道长你虽不过十七八岁年纪,但论心智、论才调、论手腕,皆不在我之下;即便是当世第一智者青田先生,或许你为鬼谷一脉数百年来最强之人,几近天下无敌!不知你可曾想过,倘若你我不再持续这场莫名其妙的对局,而是挑选联手合作,那局面又当如何?”

待到言思道这番话说完,火光映照中,劈面的得一子却还是无动于衷,仿佛是得道仙尊飞升后留下的一具残躯,再不会过问尘凡间的俗务。

言思道一口气说到这里,不免已有些气喘。他随即咳嗽两声,又重新装了一锅旱烟,正色说道:“至于你我之间的联手,小道长大可放心。想必你早已看懂,我此人一不图名、二不求利,最不喜好的便是抛头露面,站到台前供那些蝼蚁抚玩品鉴。以是只要你肯点头,那么从现在起,你为正、我为副;你是主、我是仆;你在上、我鄙人――所得之土,我不占一寸;所得之财,我不取一文;所得之女,我不要一人!除此以外,不管你另有任何前提,叫我低头认输也罢,叫我叩首服软也罢,只要你肯停止你我之间的这场较量,我便十足依你,包管叫你对劲!”

说到这里,言思道不由嘿嘿一笑,又说道:“我虽不及儒释道三家,乃至不及鬼谷、黄石与墨家的源远流长,却也深谙此理,持此自成一家。所谓‘化身千万,不死不灭’,说到底不过是‘亡其身、传其念’这六个字罢了。”

伴跟着言思道最后这番话音落下,终究,火堆劈面的得一子第一次有了反应。只见他身形不懂,仍然盘膝而坐,连双眼也未展开,但口中却已淡淡地问道:“你可要听听我的故事?”

但言思道彻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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