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公子……”
初夏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拂过世人耳畔发丝,耳边传来阵阵蝉鸣,更添静怡。
“哇,是求婚啊!”郝瑟捧颊。
文京墨豁然回身,恶狠狠瞪着仨人:“关门、上路、抓人!”
时任六部第一重臣吏部尚书。
“嗖——”
同年蒲月,江湖大劫以后仅存的长天盟、敛风楼、九青派、梅山派、蓬莱派、龙形派、四方镖局,以及数十个小门派,在洞庭湖齐聚一堂,开端参议制定新的江湖法则。只是此时各派妙手残落,全无能服众之人,历经一月,此次大会终究还是不了了之。
*
一瞬死寂。
流曦面色黑红如同煮熟的猪肝,磨蹭半晌,才从怀里取出一只金灿灿的镯子,顿了顿,拉过宛莲心的手,将金镯套在了宛莲心纤细手腕上。
文京墨瞪眼,南烛抬眸。
“流曦……”宛莲心泪珠好似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落下,裙角一飘,扑到了流曦怀中。
“天清的银子前几日给阿瑟买糕点花光了……”
“……好……”尸天清哽了半天, 挤出半个字,又看向空中的蜗牛,“流曦,你——”
“流曦——”宛莲心红眼昂首。
舒珞、南烛点头抱拳,尸天清悄悄握住郝瑟的手,二人相视一笑。
“明日,舒公子要回敛风楼,我和尸兄要去游历江湖。”郝瑟起家,伸了个懒腰道。
“……嗝嗝!”
六合间,又传来那熟谙的歌声,飘飘零荡,愈来愈远,最后消逝在草荡风鸣当中。
文京墨屋中相拥的二人,不由也暴露笑意。
唯有文京墨,面色乌青立品半晌,俄然拂袖而去,仅留怒音弥散半空。
“阿瑟!”
高楼临风,吃饱瘫倒。
宛莲心双眼豁然绷圆。
但是,不管是多么密切的朋友,终有一日,都会走上分歧的路。
弘治元年,四月,王恕入京。
配房以内, 郝瑟、尸天清、舒珞、文京墨、南烛五人五脸懵逼。
中间的南烛俄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舒珞轻笑出声,悄悄呼出一口气,摇扇望向窗外。
下方另有一列清俊笔迹。
或许,那也是天人的荣幸。
郝瑟吞了吞口水, 扶起宛莲心, 抬高嗓门:“莲心, 你干啥了?”
“一拜六合——”
舒珞笑吟吟抱拳:“舒某就此告别了。”
“尸公子放心,莲心会卖力的。”宛莲心盈盈看向尸天清, 福身一礼。
文京墨手指一搓,从信纸下搓出了另一页纸,上面黑一坨红一坨糊成一片,另有一个手掌印,恰是好久之前本身被郝瑟和尸天清逼迫签下的卖身契。
“噗——”
二人同时调转马头,别离走向东西两条乡路。
岂料这句话一说,方才还哭哭啼啼的郝瑟就像打了鸡血普通叫道:“闹洞房闹洞房!咩哈哈哈,二十一,你也有明天——”
不过,若论全场最冲动的人,反而是一边观礼的郝瑟。
有的路,只能孤身独行;有的路,只能咬牙对峙;有的路,只能含泪攀爬……
南烛飘开目光。
猝然, 流曦身形暴起,卷着被子身化疾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大门,然后——消逝了。
“咳,阿瑟所言甚是——”
众观礼街坊惊诧,尸天清等人扭头憋笑。
“文大哥……”
又一道玄色疾风突入大门,端端立在宛莲心身前,恰是穿戴整齐的流曦。
“哎呀,你为啥子脸红啊……”
宛莲心美眸含春:“不是小郝你说的嘛, 霸王硬上弓。”
“小瑟说的也甚有事理,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