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能如此合拍,明显对盗家之言极其认同。这等状况,倒把诸家之人给吓了一跳。

随后又是几家名不经传的小流派,所讲之道或浅近,或侧重某技术,实在贫乏可圈可点之处。

只听那盗家弟子又义愤填膺道:“百姓忙于田间,辛苦劳作,每日起早贪黑,吃得不过是粗茶淡饭。碰到天灾**,还要忍饥挨饿,艰苦度日。但是,贤人不种地却吃得玉食,不织布却穿得锦衣,仅凭着一张嘴,摇唇鼓舌,就丰衣足食,超出于百姓之上,白白剥夺百姓之心血。试问,天下哪有如许的事理?”

这时,中心氤氲气云上映出那正在繁忙作画的画家之人来,百姓方才了然,顿时对画家的丹青妙笔佩服得五体投地。

道家之道本来平平无波,旨在令人平静有为。却不料,被长清道者讲得一波三折,扣民气弦。最后闻者不但未达到平静,反而神情冲动,内心彭湃。

肖逸也暗忖道:“不错,人一出世便分了三六九等,如果出世不异,发展环境不异,便是乞儿也能做贤人。说到底,还是天道不公。”他深有感到,不知不觉间已跟进了盗家之道中。

但是,再听半晌,肖逸便如同浅显百姓普通,俄然为其吸引,观点大有窜改。

不过,那撞破封印的场景并未呈现。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封印俄然消逝,天空也不再阴沉。只见大鹏当真扶摇直上,向碧蓝的九天冲去。

百姓目光已被面前之景吸引,此时,若非长清道者道法高深,将一篇《清闲游》讲得顿挫顿挫,气场实足,只怕道家的风头已被那画家抢了去。

那大鹏快速撞在封印之上,场中忍不住收回一阵惊呼。? ? 火然? 文???.?r a?n?en`

并且看百姓环境,多有冲动之意。了空大师唯恐出了乱子,忙暗中叮咛弟子打起精力,以备不测。

百姓当中,立时纷繁呼应。

只听那人俄然下结论道:“以是说,悍贼所为全因贤人而起。”

那“盗”家台子上非常热烈,竟有十数人之多,不亚于九大门派,很有些蹊跷。

近中午,灯号为“盗”的一家弟子所讲之道,倒有些意义,令肖逸侧目。

他看着众生对道法的一脸神驰之情,心道:“如果这些百姓都能学一点道法,适应天然行事,师父这一场讲道便有莫大的功德。如果此中能出一名得道高人,那就更加功德无量了。”

待长清道者最后说道:“若夫乘六合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贤人知名。”漫天幻影俄然消逝无踪。

肖逸望着长清道者矗立伟岸之姿,心中佩服之至,想道:“当今道家,有如此气场者,也唯有师父罢了。不管道家如何传承,凡百年能出一个像师父如许的人物,已然足矣。”

那盗家弟子道:“贤人有甚么了不起?俗话说,‘门里出身,自会三分’。如果我等费事弟子和贤人出身一样,也能进私塾,受教诲,一样也能做贤人,过上充足糊口。”

一名“盗”家弟子浓眉瞋目,一身勇武之气,说道:“天下何故有盗?有富必有贫,有贵必有贱。借道家一句话,有贤人,必有悍贼。”

肖逸不由发笑道:“清楚是‘贤人不死,悍贼不止’,却被他说成‘有贤人,必有悍贼’,此人说话不修面貌,倒也风趣。”

诸家之人何时见过如许的恶棍道论?但觉其话中并无不当之处,又不想与粗鄙之人多言,徒惹是非,只好杜口不言,临时哑忍不发。

当长清道者讲到“蜩与学究笑之曰”时,蜩与学究又栩栩如生地闪现在众生面前。蜩与学究虽小,却也被描画得活矫捷现,令人赞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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