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以来,肖逸揭示的不凡聪明已令众生敬佩。

这时,终究有人忍不住,问道:“以你之见,当如何教养才是?”语气恭敬,很有请教之意。

肖逸望向那发话之人,微微一笑,道:“肖逸以为,百姓教养,应止于根基德行之教养。”

诸子百家虽临时安稳下来,但有贰言者仍不乏少数。

肖逸循声一望,见问话者又是那鬼家弟子孙圭,微微一笑,并不焦急解释此愚非彼愚,却反问道:“当前诸子百家的教养之举,不也是在愚民吗?”

那风智囊惊道:“他小小年纪,安晓得如此心机之术?”

那孙圭为之一噎,没法应对。但是百姓听之,却面露惊诧,惊声四起,呈现骚动。那孙圭之企图也在于此,当即诡笑一声,退了归去。

融会百家,兹事体大。此话如有在场其他任何一人说出来,此时只怕早已被轰下台去。

正如肖逸之前所言,诸家之教皆是有所图之教,旨在统御百姓,其教天然有愚民之意。

其声甚大,亦远远地鼓吹出去,遍及会场。但饶是如此,其声仍旧淹没在百姓的喝采声潮当中。

此话一落,现场顿时变得不安起来。

“不怨百姓无德,只因诸家之未教。但是,呈现了这等景况,诸家却觉得百姓蛮横不成教,而百姓却质疑诸家之道,堕入苍茫。先前,肖逸曾说,大师心中贫乏一样东西,那便是自我辩白是非之德。”

“融会百家德教精华,使百家绝迹于世俗之间。此事亦非儿戏之事,诸家反应竟然如此淡然,委实难以置信。”那处在祭台上方的风智囊见状,不由得赞叹不已。他弈棋输了以后,就用心致志听肖逸论道。

百姓心中迷惑,却不知为何迷惑,经肖逸一点,顿时恍然大悟,传来一片赞叹之声。

《品德经》有言:“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民之难治,以其智多。”道家以为,百姓难以统治,乃是因为多智,以是提出愚民之说。但此处“愚民”乃是令人俭朴,有返璞归真之意,并非捉弄、令人笨拙。

风智囊仍不解道:“此话怎讲?”

百姓喜笑容开,心想:“此人深知百姓心声,若由此人做百姓之主,百姓可就纳福了。”

肖逸回身面向百姓,朗声道:“何为愚民?如前所言,有所图之教,令人没法判定善恶对错,令人愚忠顺从,方谓愚民。肖逸所言之教,乃是无所图。百姓得教以后,可脱出思惟之樊笼,自行辩白何为善、何为恶、何为德、何为怨,重新回归俭朴之赋性,做天然之人,如此教养之方,怎可称为愚民?”

“脱出思惟之樊笼,回归俭朴之赋性,做天然之人。说的好!”长靖真民气甚冲动,鼓掌奖饰。

那学宫宫主道:“这就是人道之缺点。此子对人道掌控极准,确切令人赞叹。”其话语当中竟也有了些许惊奇之意。

肖逸顿了顿,又规复平和之态,持续道:“有所图之教,其教必定有所公允,尊己卑人,以偏概全。如前所言,人生于世俗之间,诸事繁多,非一家之教所能化解。因而,当人们面对教外题目时,便会苍茫而不知所措。趋利避害又是人之本性,到了此时,人之恶念将会无所束缚。”

肖逸见状,当即弥补道:“名为融会百家,实在不过是汲取了各家关于德教之精华,不分炊,不分拨,更不分凹凸。各家所学,当作为寻求天道之学术,持续深研,但是务必绝迹于世俗之间,不成为百姓道也。”

肖逸续道:“诚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当前诸家之教养,就比如给了百姓一尾鱼。并且,百姓需求只是能够充饥的鱼肉,但诸家为了达到弘扬自家道法之目标,连鱼之五脏,乃至鱼鳞、鱼首也都给了百姓。这些东西在诸家看来,非常之贵重,但是对百姓毫无用处,反而增加了百姓之承担。说到头来,还不如直接给百姓以鱼肉,更能得百姓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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