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则不言，玉无瑕倒是笑了一声，打趣他道：“似你这般年纪，怕连女人的滋味都何尝过，竟也晓得怜香惜玉？”
可贵的，堂堂听雨阁之主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说错了一点——我并不体贴此事。”
纵观昭衍半生所见，唯有两人能与萧正则对抗，即为傅渊渟与步寒英。
萧正则抬开端来，语气奥妙地问道：“这个青鸢，是萧正风派去的人？”
她一走，正堂内便温馨下来，萧正则端起茶盏慢品，昭衍也可贵偷闲，闭目回想起先前那一战来。
他回过神来，见萧正则正盯着本身，因而道：“一时想岔罢了。”
“明知亲王之女身份贵重，他还将本身的人留在郡主身边，出了事又想抛清干系，哪有这般轻易？”
昭衍沉默了半晌，终是忍不住问道：“萧阁主如何看当今天下呢？”
听到“雨浇梅花”四个字，昭衍撑头的手僵了一下。
萧正则的意义很较着，殷令仪的毒症能解当然最好，可如果回天乏术，就得及时止损，人能够死在都城，凶手却不能与萧家有关，宗亲与外使固然费事，也何尝不能操纵。
昭衍却笑了起来：“想必您心中已有筹算了。”
“清和郡主可与他们有过交集？”
“不如何。”昭衍按了按额角，“这件事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端看您想要个甚么成果，以及……清和郡主的命，够不敷硬。”
“是。”玉无瑕道，“青鸢、红霞二人附属紫电楼，本为地支暗卫，后被萧楼主送至清和郡主身边服侍。”
说是服侍，实为监督，萧正则对此不置可否，他只在乎一点：“郡主入京以后，未曾将这二人遣回？”
二是本年八月北疆生变以后，乌勒国使臣郞铎前后三次求见永安帝，萧太后代为宣见，斥乌勒侵犯大靖北疆重镇，诘责其是否要背弃盟约，郞铎此人巧舌如簧，拒不承认“野狼”偷袭雁北关一事，暗中同部分宗室及文武大臣来往，意欲游说回旋，迟延朝廷召开征讨乌勒之议。
昭衍信赖本身就算回绝，萧正则现在也不会动他，但错过了此次机遇，他就连孤注一掷的胜算也没了。
顿了顿，他眼中掠过一抹锋芒：“派人盯紧鸿胪寺高低，特别是乌勒使臣居住的驿馆，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萧正则既出此言，玉无瑕再无二话，当下施礼走人，临行前用眼角余光瞥了下昭衍，见他老神在在，脚步未停地出了门。
一刹时，萧正则冷酷的眼神倏变，仿佛卧虎惊醒，凌厉霸道的气势突然压下，迫得昭衍呼吸微滞。
“存亡有命，谋事在人。”他不紧不慢隧道，“我将调查外贼的重担交给玉无瑕，让姑射仙去揪出内鬼，剩下随机应变这件事——你可愿为我分忧？”
“你说。”
萧正则垂眸，道：“你所言不错。”
“美人如花，我见犹怜。”
玉无瑕领了号令，游移道：“萧楼主那边——”
“我此番催令姑射仙入京，恰是为了亡羊补牢。”萧正则缓缓道，“惊风楼查了月余，幕后之人始终隐而不现，并非玉无瑕办事不力，只因线索已断，最首要的一环卡在了追溯毒源上，换作姑射仙亲身出马，环境或有停顿。”
昭衍叹道：“可惜世上如我这般聪明的人未几。”
言至于此，昭衍撩起眼皮看他，忽地语出惊人：“萧阁主在担忧兄弟阋墙么？”